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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為什麼不過來?」
林驚微啞然,心中卻更加警惕,面前的女子雖然生的同江秋漁一模一樣,卻極有可能是那佛像幻化出來的,並非江秋漁本人。
只是下一秒,林驚微的面色便沉了沉,她發現自己的一身靈力竟然不聽使喚了,就跟被封印起來了似的,連器靈也不見了。
此時,那女子已然走到了林驚微身前,在林驚微漠然的注視下,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滿了兩個酒杯之後,笑盈盈地端起來,將其中一隻酒杯遞給林驚微。
「夫君,咱們該喝合卺酒了。」
林驚微一動不動,只是冷冷地盯著面前的女子,她知道眼前之人並非江秋漁。
江秋漁雖然也愛這樣笑著逗弄她,那雙眼眸卻更加靈動鮮活,頭頂的兩隻狐狸耳朵還會警覺地動來動去,將主人的心思暴露了個乾淨。
眼前的女子只有江秋漁的形,卻遠沒有江秋漁動人的神韻。
林驚微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佛像幻化出來的,她的一身靈力也並非真的被封印住了,只是,若是不能尋找到幻境的突破之處,她怕是會永遠被困在此幻境中。
思及此,林驚微慢慢伸手接過酒杯,面前的女子笑得更加溫柔嫵媚,抬手便要湊過來,嗓音柔柔的:「夫君,喝完合卺酒,阿漁就是你的人了。」
林驚微故意做出茫然之色,心中卻不無警惕地想,那些慘死在佛像手中的人,怕是有一部分便是被永遠地困在了幻境中。
那女子見林驚微的眼底似有沉迷之色,頓時笑得越發詭異,一雙紅唇仿佛滲著血,下一秒便要露出鋒利的牙齒,一口咬斷林驚微的脖頸。
林驚微舉著酒杯,慢慢低頭,似乎真想同面前之人共飲合卺酒。
等那女子迫不及待地張嘴想要咬斷她的脖頸,正是毫無防備之時,她忽然手指一松,酒杯頓時往下掉,杯中的酒灑了那女子一身。
與此同時,林驚微伸出去的手飛快地拐了個彎,毫不猶豫地掐住了女子的脖頸。
面前這張美人面上頓時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女子眸中含淚地看著林驚微,似乎不明白林驚微為何會這樣對她。
林驚微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江秋漁那雙明媚帶笑的眼眸,以及那柔軟的唇落在自己唇上時的熾熱吐息,再睜眼時,林驚微的神色變得越發堅定嚴肅。
她掐緊了女子的脖頸,五指收緊,掌下用力,竟然活生生地捏斷了面前之人的脖子!
那女子的腦袋頓時軟軟地歪在了一旁,她並未合上眼,那雙方才還滿是笑意的眼中透著濃烈的怨恨之色,一雙仿若滴血的紅唇開開合合:
「夫君,你為何要如此對阿漁?」
「你不喜歡阿漁了嗎?」
「夫君,你好狠的心啊!」
林驚微方才擰斷她的脖子時,乾脆利落,一語不發,此刻卻忍不住微微蹙眉,輕聲道:「你不是阿漁。」
她的語氣淡淡的,「你叫我夫君,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女子頓時氣炸了,新房內響起了一陣嗚咽聲,狂風呼嘯之下,她的指甲暴漲數倍,朝著林驚微的心口伸了過來,似乎想要活活地挖出她的心來。
林驚微鬆開她的脖頸,反手一掌拍在了她的心口處,腳尖輕點兩下,輕飄飄地落在了十步開外的位置。
這一切果然只是佛像的障眼法,林驚微的修為也並未消失,不過是佛像在欺騙她罷了。
若是方才林驚微發現自己無法使用靈力後,便真的相信自己的靈力被封住了,才是真的中了佛像的陷阱。
浮月流光又回到了林驚微手中,林驚微握著劍,凜冽的劍氣在她的周身流轉著,逼得對面的女子不得不用黑霧將自己護了起來。
這佛像最擅長幻境之術,就連化神期的修士都能被它控制,可面前這劍修不過合體初期的修為,竟然絲毫不受影響,殺它時乾脆利落,半點兒都不曾留情!
佛像的心裡憋屈極了,怎麼也想不明白,它分明從這劍修的一念之間捕捉到了她心底最深的渴望,也按照她所期待的那樣,化作她身旁那女子的模樣,同她結為夫妻,共飲合卺酒。
這劍修為何沒有上當?
它究竟是在哪裡露出了破綻?
只是,林驚微並未給它機會弄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面色冷淡的劍修握著劍,劍尖在地上輕輕點了點,地面上頓時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霜,整間新房內的空氣都快凝滯了。
林驚微腳踩寒霜,飛身上前,劍招處處透著殺意,根本沒打算放過它。
由佛像的一部分幻化出來的女子只好接招,同林驚微纏鬥在了一起。
那女子仍舊頂著江秋漁的臉,面容卻猙獰無比,林驚微下手時越發狠厲,毫不留情。
此時,真正的江秋漁就在幾步之外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與林驚微的情況不同,江秋漁見的四周空無一物,只有一道聲音時不時地響起,語氣里透著顯而易見的蠱惑和引誘。
「你對她用情至深,她卻半點不留情面,對與你容貌相同的女子也並無一絲憐惜。」
「她當真是喜歡你嗎?」
「恐怕想與你成親是假,想殺你才是真!」
江秋漁安靜地聽著佛像在她耳邊碎碎念,心想,這鬼東西居然能比系統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