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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悄悄離開魔宮,所為何事?
大師姐又怎會在此?
師姐是不是受了魔尊的脅迫?
趙舒寒知道鳳桉是鳳凰,故特意讓人準備了好幾樣靈果,全都擺在鳳桉面前。
鳳桉聞著靈果的香味,饞的簡直要流口水,可礙於江秋漁和林驚微在場,她僵直著身子根本不敢動,只能眼巴巴地盯著面前的靈果,偶爾再瞥一眼林驚微。
大師姐不動筷子,她也不敢動。
江秋漁憋著笑,向林驚微傳音道:「你這小師妹著實很有意思。」
她是不曾亂說話,可她嘴上不說,臉上卻已經都表現了出來。
趙舒寒並非傻子,甚至可以說是心思頗為細膩,如何還能看不出鳳桉的異樣?
只怕這會兒,她已經猜到了自己與林驚微的身份,只是不曾表現出來罷了。
恐怕只有鳳桉還傻乎乎地以為自己的目光十分隱晦了。
哦,不,也許還要加一個江折露。
江秋漁瞥了一眼一旁正在專心啃雞腿的江折露,無聲地嘆了口氣。
都說狐族奸詐狡猾,怎麼偏偏就出了江折露這麼個異類?
林驚微也跟著輕嘆了口氣,「鳳桉性格天真爛漫,師尊怎麼會派她來?」
江秋漁心想,正因為鳳桉性格天真粗心大意,賀雲岐才會派她來,否則他又怎麼能跟著混進來?
她的視線掃過不遠處的幾桌人,暗暗在心中猜測著哪一個才是賀雲岐。
賀雲岐不同於江秋漁從前遇見的那些人,他修為高深,又心機深沉,隱藏得極好,就連江秋漁也沒能看出來。
她想了想,對靈漪傳音道:「靈漪,你且不動聲色地觀察這些清河劍派的弟子,能否看出誰有不對勁之處?」
靈漪聽了她的話,果然暗暗觀察起這些人來。
可惜的是,賀雲岐約莫是一早便知道靈漪的奇特之處,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何種方法,就連靈漪都沒能看出他的身份。
靈漪搖了搖頭,「對不起阿漁,我沒能看出來。」
她的語氣頗為失落。
靈漪知道,阿漁之所以願意帶上她,就是因為她這雙獨特的眼睛,可現在,她卻連這麼一件小事都沒能做到。
阿漁會不會對她很失望?
江秋漁心道一聲果然如此,賀雲岐要是真的這麼容易就暴露身份,那他就不配做清河劍派的掌門了。
能設計出這樣一場棋局的人,又豈是那等蠢笨之人?
不過江秋漁也早有心理準備,這老東西遲早會露出馬腳,她且靜靜地等著就是了。
因此,江秋漁不僅不緊張,反而還有心情安慰靈漪,「沒事,你既看不出來,估計便是這些人並無異樣,興許只是我多心了。」
她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很清楚,賀雲岐一定在這些人中間,那老東西怎麼可能不來親眼瞧一瞧,他的好徒弟究竟是怎麼討好魔尊的?
靈漪聞言眼眶微紅,她深深地凝視著江秋漁,心想,阿漁真就這麼信任她嗎?
她就不懷疑自己是在故意騙她?
靈漪藏在桌下的手握緊了,良久之後,她在心裡默默做了決定。
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阿漁並無壞心,她又為何不能信她一次?
江秋漁與靈漪這些暗地裡的交流並未被林驚微察覺,清蘅君的心思已然不在這上面了。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些清河劍派的弟子,目光在某一個人身上多停留了幾息的時間。
這人給她的感覺極為熟悉,可在林驚微的記憶里,她與這位師弟只有一面之緣,並不曾說過話,這種熟悉感是從哪裡來的?
莫非......
林驚微的心口緊了緊,一個過於大膽的猜測浮現在了她的心頭。
也許這位師弟,與她從前遙遙一見的,並非同一人。
他究竟是誰,似乎也不言而喻。
林驚微想到這裡,又掃了那人一眼,卻不想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頭同她對視了一眼,一息之後,他又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吃飯,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林驚微閉了閉眼,氣息微沉。
真的是他。
她早該猜到的,雲水城內雖然有魔族肆虐,可是有她在,又有百二山的弟子,清河劍派為何還要派人前來?
一切的疑惑在看見這個人時,便都明了了。
林驚微轉頭看向江秋漁,只覺得身前身後皆是豺狼虎豹,她與江秋漁都深陷棋局,不得解脫。
師尊特意趕來,出了拿到血獄蓮的妖丹之外,是否還存了別的心思?
他能看出自己在阿漁身上動的手腳嗎?
林驚微從來不敢小看自己的師尊,她跟著賀雲歧修習這麼多年,最清楚賀雲歧的心思究竟有多細膩,這人又有多聰明。
她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萬不能讓師尊看出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江秋漁一直關注著林驚微的神色變化,她順著對方的目光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能發現。
這倆師徒一個比一個狡猾,一個比一個會演戲,估計早已經暗通款曲,只把她當傻子糊弄。
可惡的清蘅君!
江秋漁不太高興地夾了一個雞腿到林驚微碗裡,也不說話,轉頭就去跟趙舒寒說話了。
斜對面的鳳桉瞧見這一幕,小聲吸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