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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她對靈漪表現得太看重,林驚微警惕靈漪的存在,怕自己的一再退讓,只會讓她越加放肆,這才故意不肯輕易原諒她嗎?
這樣一想,林驚微的所有不悅和冷淡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清蘅君怎麼會無緣無故吃醋呢?
她明知自己並非真的喜愛靈漪,卻仍然做出這樣一副嫉妒煩悶的模樣,可不就是在演戲嗎?
她這是怕自己變本加厲,也想以此迷惑自己,讓自己誤以為她對自己情根深種。
林驚微的這一番表現里,恐怕只有那麼一兩分真心,其餘的**分全是演技。
江秋漁的這一番解釋看上去似乎極為合理,可系統還是語氣古怪地反駁道:【我們先不說你的分析究竟合不合理。】
【你真的哄她了嗎?】
它怎麼沒看出來宿主什麼時候哄女主了?
難不成把腿放在人家身上,逼著讓人家替她按摩,也算是哄人的一種方式??
這算什麼哄人啊!
江秋漁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不搭理系統。
她舒舒服服地靠在馬車上,狐狸眼半開半合,直勾勾地盯著林驚微的側臉,目光在林驚微的唇上停留了很久,那眼神熾熱到林驚微想忽視都難。
清蘅君明知道身旁的狐妖憋著什麼壞心思,卻仍舊不躲不避,甚至唇縫微啟,從唇齒間溢出一道輕而綿長的吐息。
這一聲輕嘆並不刻意,只是馬車內異常安靜,修真之人的耳朵又最是靈敏,江秋漁不僅聽見了林驚微的嘆息,甚至還捕捉到了那一聲嘆息中的婉轉尾音,仿佛情動時的喘息,綿綿的,尤其勾人心魂。
江秋漁在拿捏林驚微跟被林驚微拿捏之中猶豫了幾息,最終決定先吃一口這送上門的美味嫩豆腐再說。
她伸手一把勾住林驚微的衣襟,將人拽向自己,林驚微猝不及防之下,為了穩住身子,只得將手撐在江秋漁的腦袋旁邊,指尖抓住馬車壁,手背上隱有淡青色的痕跡浮現。
她的衣袖往下滑,露出一截纖細有力的手臂,每一寸的肌膚都漂亮得找不出一絲瑕疵來,光滑細膩,宛如一塊美玉。
江秋漁雖是抓著林驚微的衣襟,卻也被她攏在了身形之下,乍一瞧,仿佛江秋漁才是那個被強迫之人。
兩人的鼻尖只有一指的距離,江秋漁窩在馬車一角,身子軟得跟沒有骨頭似的,纖弱的身影被林驚微罩在懷中,笑得格外狡猾,狐狸眼裡氤氳出了一層水霧,濕漉漉地引誘著面前神色隱忍克制的劍修。
她揚了揚下巴,沖林驚微呼出一口氣,嗓音如同摻了蜜似的,直往人耳朵里灌。
「仙君,你靠的這麼近,是想做什麼?」
林驚微的喉嚨滾了滾,呼吸里儘是一股蜜桃香,她不說話,只是氣息微沉,視線先是落在江秋漁的狐狸眼上,隨即慢慢往下移,似是有些情動。
此情此景,江秋漁忽然想起了兩人一起看的話本子,她故意揚起下巴,一截纖細的脖頸繃得緊緊的,嘴唇離林驚微的唇更近了,半合的狐狸眼中儘是朦朧的醉意。
林驚微閉上眼,終究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唇往下落,吐息灼熱紊亂。
可就在此時,江秋漁卻忽然腦袋一偏,林驚微的唇只堪堪落在了她的唇角。
林驚微眼睫微顫,睜開眼看著她,江秋漁的小半張側臉隱藏在陰影之中,眼含淚光,眼尾一點淚痣格外動人,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悶,卻又隱隱含著哭腔,柔柔弱弱的,仿佛被雨摧殘的花朵似的。
「仙君,妾身已有家室,雖然夫君待我不好,可我也不能背著他同你尋歡作樂,赴那巫山雲雨。」
已有家室……
林驚微霎時間也想起了她與江秋漁一同看過的話本子,眼下,江秋漁分明是在扮演話本子裡已經嫁為人妻的夫人,而她則是那想要以身相許,以報答夫人恩情的狐妖。
她與江秋漁的身份仿佛顛倒了,壞心眼的狐妖垂著淚,一副被逼無奈的可憐模樣,可她的手指卻做出了與主人完全相反的舉動——原本揪著林驚微衣襟不放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指尖正往林驚微的衣襟里鑽。
林驚微低眸瞥了一眼那只在她衣襟里作亂的手,不曾阻止她,只是用自己另一隻空閒的手按住了江秋漁的後頸,隨即不容反抗地覆身而上,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江秋漁微啟的唇瓣。
江秋漁捧了滿手的雪,指尖仿佛都被捂暖了,她仰著脖子,張開唇縫,任由林驚微肆意掠奪她的呼吸。
被逼狠了的清蘅君格外兇狠,咬著江秋漁的唇肉,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牙印,她按住江秋漁的後頸,不許懷中的狐妖逃脫。
唇齒交纏中,江秋漁嗚咽了一聲,喉嚨被迫咽了咽,眼眸里儘是醉人的霧氣,紅暈從雙頰蔓延到眼尾,媚色入骨,勾得林驚微越加失控。
林驚微積攢了一整天的驚慌害怕,煩悶嫉妒,都發泄在了唇齒間,即便是懷中的狐妖將她的唇咬得又紅又腫,還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林驚微也不曾鬆開手,放江秋漁喘息片刻。
馬車外是熱鬧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馬車內的氣息卻悶熱粘膩,醉人的蜜桃香和婉轉的嗚咽氣聲都被隔音陣法鎖在了這一小片空間內,不曾泄露分毫。
另一邊,扶姎正拽著靈漪的耳朵,耳提面命。
「像今天這種話,以後再不許在林姑娘面前提起,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