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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眾人先是驚呼不已,隨後又響起一陣叫好聲,小女孩方才被嚇得呆住了,此刻才回過神來,捂著嘴直掉眼淚。
只是那騎馬的男子卻沒有這般好運,馬蹄被林驚微的茶杯砸中之後,他已然身形不穩,從馬上摔了下去,隨後又差點被受驚的馬踩中,臉色尤其難看。
就在他氣急敗壞地想要將攻擊他的賊人找出來時,身後才終於有一行侍衛僕人姍姍來遲。
「少爺!您沒事吧?」
「是誰敢害我們家少爺?」
這人的隨從也跟他一樣囂張跋扈,叫囂著要將膽敢謀害他家少爺的賊人抓起來!
江秋漁打量著此人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可惜了那個茶杯。」
她發現茶杯這種東西跟著林驚微可真是受了大罪了,不是被碾碎成粉末,就是被捏出細縫,再不然就是被林驚微當成武器,碎在了馬蹄之下。
方才江秋漁出手的時候,有不少人都瞧見了,此刻不由得替她捏了一把汗。
眾人對方才縱馬傷人的男子皆是怨恨不已,卻又敢怒不敢言,蓋因此人乃是這雲水城城主的小兒子,最受城主的寵愛,生性暴虐殘忍,視人命如無物,若是惹上了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秋漁心想,這種角色一看就是拿給主角打臉用的,最多只能活幾章,連個小boss都算不上。
那小女孩早被自己的母親給帶走了,江秋漁抬手收回花弄影,樓下的眾人自然也看清了那把傘消失的地方,大家如何還能不知曉,方才便是江秋漁出手救下了小女孩?
不多時,方才縱馬的男子便帶著自己的隨從氣勢洶洶地上了二樓,他有修為傍身,方才只是受了輕傷,此刻依舊氣焰囂張,才剛踏上樓梯口,便大聲質問道:「方才是誰膽敢在雲水城內出手傷人?」
這倒打一耙的本領,讓江秋漁都深感佩服。
她敲了敲桌面,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我。」
男子頓時看了過來,待看清江秋漁的面容時,呼吸猛地一滯,竟然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他臉上那氣急敗壞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的對視中消失不見了,變得有些魂不守舍。
天下竟有如此絕艷脫俗的女子!
他滿心滿眼都是江秋漁那張含笑的美人面,竟下意識地忽略了林驚微和靈漪,直直地朝江秋漁走了過來。
靈漪只是皺著眉頭,覺得這人此刻的神色有些礙眼,卻還不曾動手。
林驚微卻握緊了手中的筷子,兩根竹筷如同利劍一般,擦著這人的腳尖,深深地扎進了地板里。
這男子頓時停了下來,仿佛如夢初醒一般,背後驚起了一層冷汗。
他雖然仗著自己的家世,在這雲水城中欺男霸女,壞事做盡,卻也深知自己修為不高,比不過那些修為高深的修士。
且這幾人一看便是生面孔,若是貿然惹怒了她們,萬一這幾人寧可得罪雲水城也要出手傷他,反倒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男子頓時忍下了對林驚微的怨恨,不再繼續往前,只裝模作樣地朝江秋漁抱了抱拳,「這位姑娘,趙某並無惡意,只是想同姑娘交個朋友。」
此人名為趙遷,乃是雲水城城主的小兒子,是城主最寵愛的姨娘所生,從小便受盡萬千寵愛,養得他目空一切,自以為無人能比,專愛欺男霸女,強搶民女的事情沒少做。
方才看見江秋漁,趙遷頓時驚為天人,色心大起,此時他雖然裝得和善有禮,眼眸中的淫邪之色卻清晰可見。
趙遷自認為是這雲水城中的土皇帝,就連他爹也管不了他,雖然他被林驚微方才那一招給震懾住了,卻也並未死心,滿腦子都是歪主意,想把江秋漁拐進府中,日夜疼愛。
江秋漁壓根不想搭理他,不過她難得見林驚微這般生氣,心裡倒是覺得有趣。
趙遷還想走上前來,江秋漁故意朝林驚微的身旁靠了靠,語氣柔柔弱弱的:「師姐……」
林驚微的目光格外冷淡兇狠,她蹙著眉朝趙遷看去,只一眼便看得趙遷雙腿發軟,總感覺冰涼的劍刃已經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趙遷頓時不敢再輕舉妄動,他算是明白了,若是想抱得美人歸,恐怕還得先將這女子搞定!
可惜,任他好說歹說,林驚微就是不搭理他,趙遷別無他法,只得又看向江秋漁。
「姑娘,我是真的沒有惡意,方才也不是故意傷人。」
江秋漁掩唇打了個哈欠,翻來覆去就這幾句話,她都聽累了。
趙遷咬咬牙,「既然姑娘累了,趙某便不打擾了,改日再上門拜訪。」
出了酒樓,他立馬讓自己的心腹隨從派人跟著江秋漁等人,伺機行事。
樓上,江秋漁靠在林驚微的肩膀上,低聲道:「真沒意思。」
「還不如付郎有趣呢。」
好歹男主還懂得裝一裝,那張臉也比趙遷好看的多。
林驚微乍一聽見她叫付郎,還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她叫的是付星逸。
自從離開魔宮之後,江秋漁便仿佛對付星逸失去了興趣一般,再不曾提起付星逸,林驚微還以為她已經不喜歡付星逸了。
此刻乍一從江秋漁的口中聽見付星逸的名字,林驚微的心情格外複雜,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宍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手背便被一隻柔軟的手給覆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