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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打量,苗以蘇越是覺得,阿漁跟記憶中的那個人長得很像。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狐狸眼微彎,上揚的眼尾不經意露出一抹獨屬於狐族的媚色,一顰一笑都跟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苗以蘇不由得看著有些出神了。
江秋漁也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此刻的反應,苗以蘇跟洛微琴的關係一定不簡單,這副懷念又哀傷的神色,就差把我們關係匪淺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想到這裡,江秋漁坐起身來,雙手合掌輕輕拍了拍,喚回了苗以蘇飄遠的思緒,「苗長老?」
她的聲音輕而溫柔,如同情人間耳鬢廝磨時的甜言蜜語一般,苗以蘇恍惚片刻,「嗯。」
她的態度不對勁,就連江折露都看出來了,更別說是洛嫻。
洛嫻晃了晃娘親的手,「娘,你認識這位阿漁姑娘嗎?」
難不成阿漁當真是狐族的某一位前輩?
她娘好像知道些什麼。
苗以蘇低頭看了一眼女兒,洛嫻那張明艷動人的小臉上淨是茫然,苗以蘇的嘴唇動了動,「她……」
只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說了。
她這番模樣,更加勾起了洛嫻的好奇,洛嫻打量著江秋漁的眉眼,只覺得好生眼熟,仿佛在哪裡見過。
她直勾勾地盯著江秋漁,江秋漁掩唇笑了笑,媚眼如絲,眼眸中似有朦朧的醉意,眼波流轉間,欲語還休。
洛嫻竟有片刻的恍惚。
她笑得真好看。
洛嫻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忽然感覺手腕一緊,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娘親拉住了她的衣袖。
洛嫻倏地從夢中驚醒,臉蛋頓時紅了個徹底,虧她還自詡狐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卻被另外一隻狐妖的媚術迷得暈頭轉向,若不是娘親阻止了她,洛嫻恐怕就著了江秋漁的道。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又羞又怒地瞪了江秋漁一眼,眼眶紅的不行,好似要落下淚來。
這隻狐妖太壞了!
騙了折露還不夠,還要故意欺負她!
江秋漁嘖嘖兩聲,語氣中似有嘆息:「狐族已經衰落至此了嗎?」
原魔尊不喜歡狐族,也極少關注狐族的事情,因此,江秋漁的腦海中並沒有多少跟狐族有關的記憶。
她說這話不為別的,不過是想氣一氣江折露跟洛嫻罷了,壞狐狸的心裡頗有一種逗小孩的愉悅感。
苗以蘇拉住氣呼呼的洛嫻,她並不在意江秋漁這一句刻意的挑釁,也不在乎江秋漁的態度,只是眸色平靜地看著江秋漁,「你怎麼會在雲水城?」
聽說她在修煉中出了岔子,身上的傷一直沒有養好,已經有十年都不曾出過魔宮了。
江秋漁知道這人肯定能猜到她的身份,事實上按照她一開始的打算,在江折露聯繫狐族之後,江秋漁便能順勢在狐族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因著她的離開,魔宮那邊早已被那名魔族叛徒入侵,如今魔宮的守衛,怕是起碼有一半都是那人安排的人。
這跟原著中的劇情不符,也加快了原著的進度。
在原著中,魔尊一直不曾離開魔宮,林驚微同那名魔族叛徒費了千辛萬苦之力,才慢慢將正道的勢力滲透進魔宮。
現在的劇情早已脫離原著,如果不是最終的走向沒有發生改變,江秋漁早就被系統懲罰了。
魔界那邊的進度加快,江秋漁這邊自然也得配合。
所幸她需要的東西如今只差極品靈脈和雲水砂了。
六大門派想將此事遮掩下來,江秋漁偏要鬧得人盡皆知。
她要讓各族都知曉六大門派的計劃,讓所有人都來分一杯羹。
想偷偷摸摸地從她手中搶奪極品神器?
這算盤打得未免也太好了!
江秋漁秉著臨死之前都要拉一個墊背的,如何能讓六大門派輕易得逞?
所以她故意在江折露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放任她聯繫狐族,為的就是將狐族乃至整個妖族都拖入這淌渾水中。
只是計劃到底趕不上變化,至少在此之前,江秋漁絕沒有料到,這位狐族長老跟她母親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這比她一開始所想的還要有趣的多。
「我在雲水城,你很意外?」
江秋漁猜想,雖然原魔尊不關心狐族之事,但狐族中人未必就不關心她。
至少這位苗長老,一定是時刻關注著她的動向。
她知道魔尊已經十年沒出過魔宮了,這才對她出現在雲水城一事感到驚訝。
苗以蘇雖然知曉她的身份,面上卻並沒有多少的警惕,說話時的語氣更是溫和平靜,讓江秋漁有一種長輩在關心晚輩的錯覺。
原著里似乎沒怎麼提到魔尊的身世,只說她母親跟她父親相戀之後,叛出狐族,為狐族所不容。
可江秋漁卻不曾從苗以蘇的臉上看出任何怨恨不滿的情緒,這人的眼神甚至有些哀傷,看向她時的表情也足夠溫和。
莫非這其中還有隱情?
苗以蘇,不會暗戀洛微琴吧?
她的女兒也姓洛,究竟是巧合,還是當真有什麼魔尊不曾知曉的內情?
江秋漁思索片刻之後便明白了,就算魔尊的身世真的不同尋常,原著也不會花過多的筆墨去描寫,畢竟她只是一個註定要死在女主劍下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