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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郎。」江秋漁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本尊對你情深意切,你卻三番五次拒絕本尊,現在更是學會裝暈了。」
「怎麼,本尊跟你說話時,你就這般難受嗎?」
付星逸:???!!!
你在說什麼屁話!
你那是在說話嗎?分明是在催命!
付星逸早就見識過魔尊倒打一耙的本領,但每回聽見後,他還是覺得心裡憋屈至極,想要破口大罵,反駁魔尊嘴裡那些所謂的情深義重之言。
他根本沒從魔尊的眼裡看見過一絲的愛意!
時至今日,付星逸儘管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認清這個明擺著的事實,魔尊說的愛他,不過都是些假話罷了!
她若是真的心悅自己,又怎會捨得三番兩次地對自己下手?
這人根本就沒有心!
偏偏除了他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以為魔尊對他愛慕至極,他們根本看不出來魔尊只是在演戲罷了!
付星逸簡直有苦難言,他還記得魔尊擁有讀心之術,甚至不敢在心中偷偷抱怨,只能咬著牙忍受這股撕裂的疼痛,腦袋疼得活像要炸開似的!
付星逸這回是真的想暈了,他捂著自己的腦袋,被侵入身體的魔氣折磨得痛不欲生,渾身的血肉都快被這股魔氣活活撕碎了!
「尊上!」
付星逸咬著牙喚她,「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以後再也不敢了,請尊上饒我一命!」
江秋漁冷眼看著他痛到用腦袋砸牆的狼狽模樣,「付郎,你們男子都是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不到最後一刻,便不肯求饒。
非得嘴硬。
系統在旁邊圍觀了半晌,此時忍不住小聲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只是因為你不喜歡他,所以在你眼裡,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男主不求饒的時候,宿主說人家嘴硬,人家求饒了,又非說人家沒有骨氣。
反正不管怎樣,都是男主的錯。
江秋漁完全不覺得自己太過雙標,她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嗎?
分明是付星逸自己不知道把握時機,在不該求饒的時候拼命討好她,該求饒的時候又不肯妥協。
她只是順著魔尊的人設行事罷了,她能有什麼錯呢?
系統:行吧。
江秋漁欣賞夠了付星逸痛苦的模樣之後,才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付郎,你既然病了,就先好好歇著,本尊下次再來看你。」
「希望本尊下次來的時候,你的面容能夠不再如同此時一般醜陋。」
付星逸這回不是裝的,是真真切切地被她氣暈了過去。
偏生魔尊特意來看望他一事,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傳了出去,整個魔宮都知曉了。
隨後又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紀長峖與賀雲歧等人都已知曉此事。
眾人無不驚嘆,魔尊竟然真的對付星逸情深意重,知道他病了,便眼巴巴地去看他。
這可真是,讓人不知該如何說。
但總歸是對正道一方有益,紀長峖也樂得此事發生,甚至打算再找機會稍加提醒付星逸,只要能獲得魔尊的信任,便是暫且放低自己的身段也無妨。
賀雲歧雖然懷疑此事另有隱情,但至少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魔尊是不想殺付星逸的。這便說明,付星逸暫且還有利用價值。
眾人心思各異,唯有付星逸清楚,他根本不是真的受寵!
說多了都是淚。
——
江秋漁這回誰也沒帶,偷偷出了魔宮,南月樓在雲照大澤的東南方向,距離並不算特別遙遠,江秋漁用了飛行法寶,不過半日的時間便到了南月樓所在的城池之中。
修真界的這些門派,往往都喜歡將自己的宗門建在高山之上,一是為了靜心苦修,不受凡塵俗事所擾,二是為了保持靈力純淨,山頂的靈力往往更加充沛,更適合修煉。
可南月樓正相反,將自己的宗門建立在了鬧市之中,周圍人來人往,顯得尤其繁華熱鬧。
南月樓外有著層層禁制,尋常人無法靠得太近,只能遠遠地瞧上一眼。
江秋漁進城之後,使用障眼法遮掩了自己的面容,在城中閒逛了一會兒。
只見城中之人俱是行色匆匆的模樣,南月樓外更是不如往日熱鬧,顯得極為冷清。
江秋漁對此心知肚明,卻仍然裝作不知,隨手拉住一旁的小販問道:「大哥,這城中究竟發生了何事,這些人為何如此緊張?」
小販嘆了口氣,並未對江秋漁的身份起疑,只小聲道:「姑娘有所不知,這南月樓不知因何事同魔族對上了,門派弟子死傷慘重,魔族還搶走了南月樓的至寶,南月樓召回了散布在九州大陸的弟子,要集結力量討伐魔界呢!」
江秋漁眨眨眼,「死傷慘重,都是死在魔族手中嗎?」
小販顯得極為氣憤,「這是自然!」
「這些魔族無惡不作,據說那一日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屍體都快堆成山了!」
江秋漁在心裡嘆了口氣,「你看,謠言就是這麼傳出去的。」
她分明提前叮囑過江芷桃,搶奪仙女淚的時候,萬萬不可傷人性命。
江芷桃必定是牢記著自己的叮囑,這才處處受限,否則就憑南月樓的這些弟子,如何能將江芷桃傷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