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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由花瓣幻化而成的侍女早就消失不見了,偌大的床榻間,只有江秋漁一個人半靠在床頭,身上的紅衣堪堪遮住重點部位,一雙纖細修長的腿交疊著暴露在空氣中,線條漂亮得不似真人。
她的身上有著許多精美貴重的飾品,隨便一顆珠子都是讓修士們搶破頭的深海明珠。
在她的脖頸間,還墜著一枚紅色的小鈴鐺,林驚微先前聽見的鈴鐺聲,便是由此而來。
那宛如雪中紅梅一般活色生香的風光讓林驚微下意識地合上了雙眼,她無可避免地摔向了柔軟的床榻,匆忙之中,只來得及用手撐住自己下墜的身體,不讓自己砸在江秋漁的身上。
因為江秋漁這一猝不及防的舉動,林驚微的呼吸亂了起來,一頭墨色長髮垂在身側,颳得臉頰癢嗖嗖的。
她唇角緊抿,只聽得耳邊一聲輕笑,溫熱的氣流灑在耳側,那股癢意順著爬進了領口,脖頸也跟著麻了起來。
「清蘅君,你為何要閉著眼睛?」
江秋漁用指尖勾住林驚微的一縷長發,目光流連在她的眼角眉梢,即使狼狽地閉著眼,這人也依舊清冷矜貴,不容褻瀆。
見林驚微不吭聲,江秋漁的動作越發放肆,她湊近了些,在似有若無的鈴鐺聲中,拽緊了林驚微的那縷長發,語氣意味不明:「怎麼,難不成你也覺得我面目可憎,醜陋不堪?」
林驚微這才睜開眼,透明清澈的瞳孔對上江秋漁的狐狸眼後,眼睫顫了顫,仿佛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說自己。
江秋漁衝著付星逸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鼻尖險險蹭過林驚微的鼻尖,一觸即離。
「他可不就是這麼想的。」
她的語氣裡帶著兩分嘆息,猶如痴情的少女在抱怨不解風情的情郎。
林驚微再怎樣也沒法昧著良心,說江秋漁不好看。
她薄唇輕啟,表情平靜自然地答道:「那是因為他沒見過你。」
林驚微的話里不帶一絲個人的情感,但或許是因為她那張清冷的臉太能唬人,這樣一句簡單的話也被她說得誠意滿滿。
江秋漁樂得不行,鬆開了林驚微的那一縷長發,轉而伸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兩張同樣優越的臉靠的更近,「所以你也承認,我長得很好看,對吧?」
熾熱的吐息越發近了,林驚微被迫揚起的臉上浮現出了薄薄的一層紅暈,向來清冷孤傲的清蘅君大概還沒被人如此戲弄過,那張仿若戴了面具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絲絲裂縫。
江秋漁放肆的視線從林驚微的眉眼一路掃到了她的唇瓣上,身旁圍繞著的空氣忽然變得炙熱起來,一股說不出的曖昧氣氛縈繞在兩人的身側。
江秋漁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強搶民女的惡霸。
系統在她腦海中瘋狂咆哮著,輕紗外的付星逸也焦躁不安,好似下一秒就要強闖進來,拯救他的心上人。
而此時的江秋漁,她只是在想,這算不算是對女主的一種折辱?
眼看走向已經逐漸離譜起來,系統還在拼命阻止著自己的宿主:
【任務!任務!】
【你要對女主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系統已經絕望時,江秋漁像是忽然回過神來,她收回了捆縛住林驚微手腕的金絲縷,把人往後重重地一推。
林驚微摔在了江秋漁的腳邊,她才坐直身體,就見江秋漁抬起腿,一隻雪白的腳輕輕踩在了她的肩膀上,腳尖抵著她的身體,囂張又放肆地指使道:「給我按按腿。」
那隻小腳仿若無骨,腳背上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指甲圓潤飽滿,是最漂亮健康的粉色。
隨著江秋漁抬腿的動作,鈴鐺聲又響了起來,清脆悅耳。
這時,阻隔了外面眾人視線的輕紗終於飄了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們挪開,使得眾人終於得以窺見床榻里的風光。
付星逸先是一愣,而後目眥盡裂。
魔尊比他想的要貌美得多,她不像是殘忍嗜血的魔修,更像是深宮裡受盡寵愛的妖妃,一舉一動都帶著撩人心神的嫵媚風情。
可那隻抵在林驚微肩膀上的腳,卻讓付星逸怒火翻湧,恨不能親手殺了江秋漁,替林驚微出氣。
她怎麼能!
怎麼能如此欺辱林師妹?
江秋漁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那股被迫對不喜歡的人犯花痴示好的不忿感終於散了一些。
這才對嘛,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哪兒能任由別人踩在她的頭上?
江秋漁越發囂張,她先用腳尖踩了踩林驚微的肩膀,而後慢慢下滑,腳尖抵著林驚微的胳膊,挑起了她的衣袖,指腹在林驚微的手腕上輕點了兩下,催促道:「還不快點開始?」
林驚微低頭看著這隻瑩白的小腳,腳背上有著一點小小的黑痣,像濺在宣紙上的墨點,讓這副活色生香的畫越加泛出濃烈的欲色。
她用餘光瞥見了付星逸臉上的不甘和怒意,以及姣玥眼底明晃晃的嫉妒,視線再上移,慵懶靠在床榻上的魔尊正得意洋洋地看著她,仿佛在為自己折辱她的方式感到驕傲。
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大概不知道,這法子究竟有多親密曖昧。
對姣玥等人來說,這不是折磨,而是九天之上的神明對她忠誠的信徒的一種恩賜。
她們都快嫉妒瘋了!
林驚微不明白,江秋漁怎麼會想出這種方法來羞辱自己,她以為魔尊會趁她此時毫無反抗之力,捏碎她的元嬰,剝下她的劍骨,任她跌落在泥里,摧毀她的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