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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真正同林驚微相處過的人,沒人會因為她的容貌而小瞧她。
那位阿漁姑娘也並非傻子,豈會找一個毫無長處之人?
扶姎自認為分析的極有道理,可不知為何,靈漪看她的眼神卻有些複雜,仿佛她剛才說的那一大堆都是屁話!
扶姎怒了,「難不成我說的不對嗎?」
靈漪一聲不吭,並不作答,心中卻是想道,那位林姑娘的姿容她也比不上,單論外貌,林姑娘與阿漁姑娘當真是世間絕配,再沒人比她倆更合適了。
可是扶姎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修真之人豈會過分注重外貌?
也許阿漁會喜歡她的性格呢?
靈漪不禁在心裡琢磨著,她有什麼能比得過林姑娘的長處嗎?
這一想便入了神,直到林驚微和江秋漁相攜從房內走出來時,靈漪還沒能想出個結果來。
扶姎觀二位姑娘的打扮,比昨日要正經莊重的多。
江秋漁換了身胭脂色長裙,頭上戴著珠釵髮簪,額間一抹緋紅,比昨日更多了一份富貴華麗。
林驚微則是一身白,腰間束著腰帶,寬大袖擺自然下垂,頭上只簪了一支狐狸樣式的髮簪,整個人顯得清冷聖潔,不容褻瀆。
四目相對,江秋漁率先道:「走吧,扶姎姑娘。」
修真之人不貪口舌之欲,自然也不用吃早膳,江秋漁倒是想吃,但救人要緊,這些小事都可以放一放。
省去了這個步驟,眾人直奔扶姎家,很快便到了一處四合院。
扶姎推開門,「請兩位姑娘跟著我的步伐,此處有陣法。」
江秋漁看出來了,扶姎修為不高,此處布下的陣法卻是不弱,足以將化神期修為以下的人落在裡面。
扶姎見她似有好奇,主動解釋道:「此陣法也是我姐姐教給我的。」
扶姎說她姐姐是器修,沒想到在陣法上也擁有如此高超的天賦。
在扶姎的帶領下,幾人很快到了許窈所在的房門口,扶姎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藥味飄了出來,聞得幾人嘴裡發苦。
扶姎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卻又紅了起來,「抱歉,林姑娘,阿漁姑娘,這房間裡的味道是不大好聞。」
江秋漁搖搖頭,「無妨。」
她見床榻上躺著一名身形瘦削的女子,雙眼緊閉,面容被一股黑色的魔氣遮擋,氣息十分微弱。
扶姎走上前去,默默抹著眼淚,「我姐姐現下全靠藥材吊著命。」
可續命的天材地寶難得,並非有錢就能尋得到,她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求到了江秋漁這裡來。
江秋漁最是擅長對付魔氣,此事倒是不難。
她將自己的手指搭在許窈的手腕內側,絲絲縷縷的魔氣從她指尖流進許窈的身體,順著許窈全身的經脈而行。
許窈體內原本存在的那些魔氣仿佛遇上了強敵,一路上紛紛躲避,絲毫不敢靠近江秋漁的魔氣。
重傷許窈的這名魔修,起碼有化神期的修為,許窈的修為卻只有合體期初期,中間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難怪她在那人的手下毫無反手之力。
江秋漁這才明白,許窈為何傷得這般重,又虛弱得如此之快了。
因為出手傷她的那個魔修,從一開始便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讓許窈死。
當年魔尊同徐采霽大戰過後,雖然也在她的體內留下了自己的魔氣,但更像是貓戲耗子一般,不求在短時間內取她性命,而是要讓她長久地感受生機流失的絕望。
這兩種方法,說不出哪一種更加惡毒。
許窈這裡,是完全不給她醫治的時間,徐采霽那邊,則是讓她想活不能活,一日比一日更絕望。
江秋漁咋舌,怨不得大家都討厭魔修,這些法子確實有點難說。
她收回自己的魔氣,「你姐姐之所以如此虛弱,是因為魔氣侵蝕了她的經脈內府,她體內的靈力已瀕臨枯竭。」
靈力保護著許窈的內府經脈,一旦完全枯竭,魔氣肆虐之下,許窈便會五臟六腑俱碎,只剩死路一條了。
扶姎哭紅了眼,小心翼翼地看著江秋漁,「阿漁姑娘,你可有法子救我姐姐?」
「嗯。」江秋漁微一點頭,「只是有些麻煩。」
對她來說倒不是非常麻煩,但江秋漁也不能表現的太輕鬆,否則難免引人懷疑。
扶姎聽見這話,卻是再也繃不住了,喜極而泣,哭得身體都在顫抖,只恨不得給江秋漁跪下。
「只要能救我姐姐,扶秧願為阿漁姑娘當牛做馬!」
江秋漁看向林驚微,那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便由師姐替我護法吧,扶姎姑娘不必擔心,我定會拼盡全力醫治許窈姑娘。」
她又跟扶姎要了幾種藥材,隨後便讓扶姎和靈漪先出去,自己則是隨手擺了個陣法,隔絕了門外的聲響。
林驚微站在床榻邊,她知道江秋漁方才的那句護法不過是隨口一說,她並不能幫上什麼忙。
只是當她的目光落在許窈臉上時,林驚微卻忍不住蹙起眉頭,眼底淨是思索之色。
魔族竟已如此放肆了嗎?
不憂城繁華熱鬧,來往的修士眾多,卻有魔修敢在不憂城內出手傷人,絲毫不懼被人發現,此人的目的究竟為何?
此事,江秋漁又是否知情?
在她思考著此人的目的時,江秋漁則是撩開許窈的衣襟,查看她脖頸上的傷口,隨後又撩起她的衣袖,伸出指尖撫摸著許窈小臂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