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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清冷,神色淡淡的,說話時的語氣也很平靜,卻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攻擊感。
「我師妹不過隨口一句玩笑罷了,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江秋漁這句玩笑話,若是換個腦子正常的人來聽,怕是會氣得摔門而去。
誰會讓才見面的姑娘替自己暖床的?
可靈漪偏偏是個腦子不正常的,或許江秋漁那話說的不錯,劍修的思維的確跟一般人不一樣。
靈漪敞著衣襟,眼裡一片疑惑,「可是方才,這位姑娘的確是這樣說的。」
她只是腦子直,並不傻,這位身著黑色衣裳的姑娘似乎不太待見她。
靈漪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這約莫是劍修之間特有的感應,雖然這位姑娘並不曾使劍,可靈漪卻能篤定,她一定也是劍修。
林驚微繃緊了身子,感受到後腰被人用指尖輕輕划過,那一瞬間的麻癢使得她臉上的神色越發嚴肅緊繃。
江秋漁仗著靈漪看不見,林驚微又不能及時阻止她,便開始在林驚微背後偷偷使壞。
她用指尖勾住林驚微的腰封,往後拽了拽,劍修站得穩穩的,身子卻僵的更厲害,腰上的皮肉柔韌有力,抵禦著江秋漁的偷襲。
林驚微剛才親口承認了,她是她的師妹。
江秋漁琢磨著,等靈漪走後,她得好好跟林驚微玩一玩情趣。
想到這裡,江秋漁將手掌貼在了林驚微的後腰處,指尖在她的後背打著圈,感受著掌下的身子越發緊繃,她彎了彎唇,嗓音又嬌又柔:「師姐……」
林驚微咽了咽喉嚨,壓下紊亂的吐息,她的眼眶泛起了一圈薄紅,看向靈漪的神色卻越發冷淡不近人情。
「師妹頑劣,靈漪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我二人也看不慣那男子,不過是出一出氣罷了,即使不是靈漪姑娘,我們也會出手相助的。」
江秋漁翻譯了一下林驚微的這段話:所以你根本沒什麼特別的,我師妹也不是真的想讓你暖床,快滾吧!
她憋著笑,心想看上去霽月光風的清蘅君,諷刺起人來也這般伶牙俐齒,不給人留臉面。
不過這靈漪也是真的奇怪,為了這點小事便要來報恩,連她故意提出的,如此過分的要求都願意答應,可見她從一開始的目標便是自己。
畢竟方才江秋漁已經告訴過她了,真正出手的人並非自己,而是林驚微。
可她卻放著林驚微這個恩人不管不顧,一心只想接近她,所求為何?
即使沒有這所謂的報恩,她也一定會尋得其他機會接近自己。
江秋漁自認行事低調,除了有點喜歡演戲之外,並無其他裝逼的愛好,這靈漪為何獨獨盯上了她?
總不能真是看上了她這張臉,想要替她暖床。
江秋漁勾著林驚微的腰封,心想還是讓清蘅君來替她解決吧,畢竟是師姐麼,可不得替師妹解決一下爛桃花?
她対鳳桉那麼好,対自己也不能太差。
師姐怎麼可以偏心呢?
必得一碗水端平。
林驚微雖然不知江秋漁在想什麼,卻也知道這狐狸向來喜歡看戲,越是有趣的戲碼,她越是喜歡。
不到最後一刻,她怕是不會叫停,自然也不會現在就出聲趕走靈漪。
林驚微不傻,江秋漁能看出來的,她也能看得出來。
這個靈漪一看就有古怪,她是如何在緊張的打鬥中,察覺出究竟是何人出手相助的?
林驚微懷疑靈漪不止金丹修為,畢竟她自己便是隱藏了修為,靈漪自然也能做同樣的事。
只是她既能騙過自己,想來修為應該不低,既如此,她明明一開始便能贏那男子,又為何要拖延時間,直至自己出手相助?
林驚微想,江秋漁應該能看出靈漪的真實修為,只是調皮的狐狸是不可能告訴她的,至少在靈漪離開之前,她都不會提醒自己。
單看她在自己背後的這些小動作,便能知曉她此時的想法了。
江秋漁:ouo
小狐狸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她只是想看一看,端的是一本正經的清蘅君是怎麼把人趕走的嘛。
林驚微不肯讓開分毫,江秋漁躲在林驚微的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眸,眼含秋波地看著靈漪。
靈漪問她:「所以恩人不需要我來暖床嗎?」
林驚微點點頭,語氣依舊生冷,「靈漪姑娘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靈漪擺著一張與她同款的面癱臉,「既如此,恩人便提其他的要求吧。」
她將自己鬆散的衣襟攏好,神色認真地看著江秋漁。
江秋漁攀著林驚微的腰,懶懶的聲音從林驚微身後傳出:「靈漪姑娘,方才我便已經說過了,救你的是我師姐。」
「你要報恩,還是找她吧。」
江秋漁臉上依舊帶著笑,語氣里卻已顯出了一分不耐。
她喜歡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裡,最不耐煩這種超出計劃之外的事,且此人一看便是対她不懷好意。
江秋漁還記著林驚微方才叫的那一聲師妹,今日的調情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斷,靈漪若是還不肯說出自己的目的,仍想在她面前裝瘋賣傻,江秋漁便要將她扔出去了。
靈漪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耐煩,且這位黑衣姑娘一直擋在江秋漁身前,不讓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