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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採補,則要簡單的多,並不一定需要肢體交纏,情意濃厚,也可只奪取他人靈力,以增長自身修為。
林驚微選的便是後一種。
她和江秋漁面對面坐著,「盤腿打坐,屏氣凝神。」
江秋漁閉上眼,毛茸茸的兩隻耳朵警覺地豎起來,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林驚微也是同樣姿勢,她合上雙眼,調動自己的一身靈力,洶湧的靈力自內府中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流經她的四肢百骸,通過兩人相交的手掌,進入江秋漁的經脈。
純粹劍氣帶著凜然的殺意,攪碎了江秋漁身側的魔氣,灰藍色的光芒將兩人包裹其中,在純淨的靈氣中,江秋漁的臉色慢慢平靜下來,緊蹙的眉頭鬆開了。
她有一半狐妖的血脈,因此能夠承受鋒利強勢的劍氣,不至於被浮月流光的劍氣所傷。
林驚微的內府之中,浮月流光蠢蠢欲動,竟有一種親近放鬆的感覺。
它好像感受到了魔尊的本命法器的氣息,那條柔軟的金色緞帶,就跟它的主人一樣喜怒無常,殺意凜然。
但浮月流光生不出一絲的警惕,反而想跟它貼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氣息。
器靈的智商就如同幾歲的孩子,它在林驚微的內府中飛來飛去,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要緩解這股焦躁,卻又不得章法。
它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真奇怪。
——
這一採補,就過去了整整十天的時間。
林驚微靈力耗盡,面上也顯露出疲憊之色。
她放下自己酸軟的胳膊,揉了揉眉心,嗓音啞的厲害,「你還好嗎?」
對面,江秋漁睜開雙眼,氣色紅潤,臉上透著薄薄的緋色,唇瓣殷紅,像吸飽了血的艷鬼,舉手抬足間,撲面而來的一股慵懶媚色。
「你還算有點兒用。」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脖頸間的赤色小鈴鐺叮鈴作響。
林驚微吐出一口濁氣,「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忽然暈了起來,眼前的景物仿佛重了影,就連江秋漁也變成了好幾個。
林驚微趕緊調動靈力,靜心凝神,無奈她的靈力早在替江秋漁壓制魔氣時便已經耗盡,此刻竟毫無反抗之力。
林驚微眉頭緊蹙,「你……」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句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她便已經暈了過去,身體摔在了錦被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虛弱,像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江秋漁慢悠悠地靠近她,在一陣叮鈴聲中,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林驚微的眼皮,「真暈了啊?」
林驚微一動不動,就連內府中的浮月流光也毫無動靜。
江秋漁特意耗盡了她的一身靈力,又選在她最虛弱之時對她出手,怎麼會允許浮月流光來破壞她的計謀?
她在林驚微的四周擺了個陣法,防止這人逃跑,而後快速進入自己的秘密洞府,徑直來到祭台前,將已經完全成熟的傀儡情絲從黑色土壤里拔了出來。
紅色的細線被她捏在指尖,像一條失去活力的小蛇,被她晃來晃去,軟趴趴的。
江秋漁帶著傀儡情絲回到青霜殿,林驚微還暈倒在床榻上,青絲鋪了滿床,一張含著霜雪的絕艷面容略顯蒼白,唇色極淡。
江秋漁在她身旁坐下,指尖勾起林驚微的領口,露出一片滑膩瑩白的雪色肌膚。
她將傀儡情絲放在林驚微的心口,紅線宛如一條靈活的小蛇,在林驚微的心口處盤旋了一會兒後,便鑽進了她的血肉里,只在心口處留下了一點隱約的紅。
昏迷中的林驚微眉頭緊皺,似是有些痛苦,微張的唇縫裡溢出一聲悶哼。
她的臉色越發慘白,失了最後一絲血色,脆弱得不堪一擊,像即將凋零的霜花。
江秋漁坐在她的身側,安靜地注視著這一幕。
等傀儡情絲徹底在林驚微的心臟里紮根之後,江秋漁才咬破自己的指尖,將冒出的血珠抹在林驚微的唇上,為那張白紙般的臉增添了兩分顏色。
林驚微無意識地探出舌尖,捲去了唇上的濕潤水跡,濃郁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她卻不覺得難受,神色反而放鬆下來。
也正是這時,江秋漁在她耳朵低聲道:「你與魔尊已經歡好過了,是魔尊強迫你的,她想跟你雙修,但你不願意同魔尊神識交融,因為你心裡有鬼。」
「你假意討好她,獲取她的信任,偷聽到她與屬下的對話,得知魔尊的魔氣可以用仙女淚來剝除。」
「你冒著性命危險,將這個消息連同魔宮的部分防守圖,一同傳回了清河劍派。」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你表面上是被強迫的,但其實這都是你的計謀,因為你發現魔尊似乎也能接受女子。」
「在你的刻意引誘下,魔尊終於對你有了幾分喜愛。」
「可惜啊,這點兒喜愛遠比不上她對付星逸的愛,所以為了你的大計,你決定更加乖順聽話,假意配合魔尊的所有計策。」
「同時,你還想讓魔尊只傾心你一人。」
聽到最後一句話,系統:【???】
【你怎麼還夾帶私貨??】
江秋漁:「我沒有啊,這不是很合理嘛。」
她只是想看看,傳聞中不沾情愛,清冷出塵的清蘅君,勾引起人來,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