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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漁正愁沒人替自己解疑答惑,這兩人便撞了上來。
只因扶樂來跟得太緊,她很難找到機會打聽情況。
此時扶樂來醉了,江秋漁用靈力封住她的五感,她也一動不動,醉得徹底。
不枉她特意引誘扶樂來喝了一整杯醉春風。
江秋漁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唇角,「干坐著也無趣,咱們來聊聊天吧。」
兩個小姑娘挺直了背,「姑娘想聊什麼?」
江秋漁想了想,「其實我已經二十年不曾出世了,也不知這些年裡,都發生了些什麼趣事?」
兩個小姑娘年紀也不大,哪兒聽說過多少大事,唯有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人人皆知,就連她們也很清楚。
「姑娘,你知道清蘅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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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不知道哇,誰呀,仔細說說ouo
第70章 故人來(五)
江秋漁仗著在座沒有熟人,唯一一個可能知情的扶樂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便開始胡說八道,唬得兩個小姑娘一愣一愣的。
「清蘅君……嗯,我閉關之前聽說過這人。」
江秋漁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醉春風,語氣裡帶著笑意:
「怎麼,她已經飛升了?」
聽見這話,兩個小姑娘頓時長嘆了一口氣,其中一人道:「她若真的飛升了,倒也好。」
江秋漁的唇瓣被酒液潤濕,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她抬眸看向對面的二人,「此話怎講?」
對面兩人哪見過這樣的風情,雙雙紅了臉,說話吞吞吐吐的。
「清蘅君本是最有希望飛升之人,可她受了那魔尊的蠱惑,被魔尊種下傀儡情絲。」
「即便她在最後關頭成功殺死了魔尊,可她也受了傀儡情絲的影響,不幸墮落成魔。」
「若非如此,清蘅君怕是早已飛升成仙,又怎會像如今這般,性子瘋狂古怪,令人不敢靠近。」
江秋漁神色微怔,她死之前,林驚微的確有入魔的跡象,只是江秋漁總以為林驚微畢竟是女主,即便已經到了入魔的邊緣,最後也總能化險為夷,將困境轉化為機緣。
這人竟然真的墮魔了?
對面的兩人並未看出江秋漁的失神,依舊嘆息著說道:「那魔尊真是可惡至極,清蘅君被她害成這樣,也不知她會不會有一絲愧疚。」
「她即便跟清蘅君舉行過合籍大典,也並非真心喜愛清蘅君,又怎會為此感到難過?」
「可憐清蘅君,分明是天之驕女,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這兩人說完,俱轉頭看向江秋漁,「姐姐,你說是吧?」
江秋漁半倚在木桌旁,手指間還夾著瓷白的酒杯,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目光飄遠了,「是啊。」
「這都是魔尊的錯!」
其中一個小姑娘咬牙切齒道:「真不知那魔尊究竟是何等花容月貌,竟連清蘅君都著了她的道!」
江秋漁不言語,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雙雙看向江秋漁,「不過,她肯定沒有姐姐你好看。」
江秋漁啞然失笑,眼尾爬上了一層薄紅,「興許吧。」
她說完這句話後,又陷入了沉默中,目光裡帶著對面兩人看不懂的情緒,兩人打量著江秋漁的側臉,只覺得此刻的她格外孤寂。
她分明安坐在熱鬧的酒館中,卻仍給人一種極落寞的感覺,滑落的衣袖間,手腕纖細得不堪一折,幾息之間,杯中的酒已然見了底。
兩人就這麼看著江秋漁把一整壺醉春風喝了個乾淨,聞名天下的烈酒並未將她的眉眼間染上醉意,直到最後一滴酒入口,江秋漁仍是神清目明,她放下酒杯,幽幽地嘆了口氣。
不知為何,其中一個小姑娘驟然落了淚,她吸了吸鼻子,「姐姐,你很難過嗎?」
「為什麼這麼說?」江秋漁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她不是還在笑嘛,哪裡難過了?
那人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是一見江秋漁這副模樣,她便覺得格外難過。
眼前之人分明在笑,她卻覺得對方的眼底毫無笑意。
江秋漁撐著額頭,望著遠處的燈火發呆,青絲垂在身側,將她的側臉隱藏在了陰影之中。
扶樂來還昏睡著,江秋漁分明沒醉,腦子卻也不清醒了。
只聽得遠處傳來戲曲聲,戚戚哀哀,幽怨滿腔。
「暖溶溶玉醅,白泠泠似水,多半是相思淚……」
江秋漁半合上眼眸,在這一陣唱詞中醉了過去。
——
第二日鳳桉尋來時,扶樂來總算醒了酒,她揉著自己的腦袋對昨晚之事記得不大真切了。
是霜霜帶她回來的?
扶樂來收拾好之後,推開房門,走到霜霜的房門口,正準備敲門時,餘光忽然瞥見兩道略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
她轉頭一看,正是鳳桉與江折露。
鳳桉顯然是認識她的,「太女殿下。」
扶樂來也抱了抱拳,「鳳桉姑娘。」
兩人打過招呼之後,鳳桉並未離開,而是站在門前,「霜霜姑娘還沒醒嗎?」
扶樂來頓時警惕起來,她並不知道鳳桉昨天還跟江秋漁打了一架,只是一看見鳳桉便想起了林驚微,心中下意識地對她有些不喜。
「鳳桉姑娘也認識霜霜?」
她故意不曾開口解釋自己與霜霜的關係,反而叫得異常親密,鳳桉果然蹙起了眉頭,看她的眼神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