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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不復往日的清冷不容褻瀆,被江秋漁逼得臉頰緋紅,眼眶染上了胭脂色,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珠,灼熱難耐。
江秋漁作為始作俑者,反而露出了無辜的神色,好似不明白林驚微為什麼會這般激動,「仙君不讓叫,師姐也不讓叫,那我該怎麼喚你?」
林驚微卻不答話,視線從江秋漁狡猾的狐狸眼一路往下,在狐妖開開合合的唇上停住了。
就是這張嘴,總說一些讓她無力招架,心煩意亂的話,回回都將她逼得難以自抑,為她發瘋,為她情動。
林驚微想,她果然得將這張嘴堵起來,免得她再說一些會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的話。
江秋漁察覺到林驚微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的唇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她的一隻手腕被林驚微擒住,就扣在自己的腦袋旁邊,另一隻手則搭在錦被上,一副無力抵抗的模樣。
單看她們此時的模樣,誰也想不到其實是江秋漁把林驚微給逼急了,劍修忍無可忍之下,才將她壓到了榻上。
林驚微的目光太過專注,江秋漁猜到了她想做什麼,卻不躲不避,仿佛不曾察覺到林驚微的克制和隱忍,她甚至探出舌尖舔了舔唇,將唇瓣舔得越發濕潤飽滿。
「清蘅君,你想幹什麼?」
這話似曾相識,仿佛在不久之前,江秋漁才這樣問過。
林驚微腦袋裡的那根弦轟然斷裂,她苦苦維持的理智,在這一刻分崩瓦解,扣住江秋漁手腕的手不斷收緊,林驚微仿佛被逼到終於開始反咬敵人的狼崽子,鎖住敵人的命脈,不允許她逃走。
她學著江秋漁平時逗弄她時的那樣,用另一隻手捏住江秋漁的下巴,防止壞心眼的狐妖逃離,而後附身低頭,將自己的唇貼在了狐妖的唇角。
這已經不能算是吻了,更像是毫無章法的攻擊,只是單純地貼上來,便沒了下一步的動作。
江秋漁甚至有意無意將唇瓣張開一條縫隙,以為林驚微再怎麼也能領悟到這其中的奧妙,畢竟她方才還探出舌尖舔了自己的唇瓣,算是給了不解風情的清蘅君一點暗示。
誰知這人是真不懂,雖然她的唇很軟,彼此相糾纏的呼吸也很熾熱,可光是貼著有什麼樂趣?
江秋漁決定再提示得明顯一些。
她半合上狐狸眼,視線往下落在林驚微挺翹的鼻尖上,眼神越發迷離動人,不退反進,下巴往上揚了揚,舌尖軟得像條小蛇,在林驚微的唇上一掃而過。
這樣該懂了吧?
林驚微的身子越發僵硬,她並未按照江秋漁所想的那樣,將她按在榻上好好「懲罰」一番,而是兀地抬起頭,竟往後退了一下。
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江秋漁用小腿勾著她的腰身,嗓音粘糊的不行,鼻息凌亂不堪,「不繼續了嗎?」
林驚微閉眼調息片刻後,眼神越發清明,她鬆開了江秋漁的手腕,嗓音依舊沙啞低沉:「抱歉,是我放肆了。」
江秋漁在心頭遺憾地嘆了口氣,心知今天怕是也做不了什麼了。
引誘高高在上,清冷矜貴的仙君固然讓人興致高昂,可難就難在,像林驚微這樣正經到不解風情的直女劍修,意亂情迷只是一時的,她擁有強大的自制能力,隱忍克制,不會一直沉迷在歡愉當中。
江秋漁若是不能一次性將她搞到手,一旦林驚微清醒過來,她內心的克制和抗拒將會翻倍,那時就再難引誘到她,只能安靜蟄伏,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幸好林驚微對她的引誘越來越不設防,也越來越難以抗拒。
江秋漁想,將林驚微搞到手是遲早的事,在玩弄感情上,她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呢。
如此,江秋漁也不為難林驚微,她只是撐著身子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清醒了?」
林驚微默念了幾遍清心訣,吐息逐漸綿長穩定,她嗯了聲,喉間滾了滾,腰背挺得筆直,有種我自巍然不動的堅定感。
江秋漁在旁邊用足尖點了點她的腿,「方才不是很厲害嗎?」
怎麼這會兒又跟個木樁子似的,一動也不動,好似這一切都是江秋漁的獨角戲。
雖然明知林驚微本性如此,江秋漁還是有些許的不悅。
林驚微閉上眼,「抱歉。」
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個字。
江秋漁其實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不在乎是被她引誘到情動,有些自我懷疑罷了。
林驚微端的是一副謫仙般的疏離模樣,不僅是她,怕是六大門派的那些老傢伙們,也決計想不到,她能被江秋漁引誘到失去理智。
這不是一件好事。
在林驚微的記憶里,她雖然已經跟江秋漁探尋過巫山雲雨,可她從頭到尾都占據主導地位,且十分理智清醒,絕不像剛才那樣,頭暈目眩,不能自已。
其實林驚微對上一次的事記憶十分模糊,她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答應跟江秋漁行魚水之歡的。
或許是當時江秋漁受了傷,而她在替對方療傷的時候,亦是受其影響,這才半推半就,有了在江秋漁口中不太滿意的第一次。
畢竟在林驚微的計劃里,她是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允了江秋漁的。
可世事難料,從來不是她想怎樣便怎樣。
林驚微一直以為自己能維持理智和清醒。
可為何如今,她卻步步淪陷,甚至想出了用自己的唇去堵江秋漁的唇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