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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樂來好像沒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痴痴地望著她的身影,「你要多保重。」
一貫冷艷毒舌的人露出這般痴情的面容,恐怕很難有人不動心,偏偏江秋漁就是那個特例。
她見過太多比扶樂來更加瘋狂的人,扶樂來跟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
她們嘴上說著愛她,卻沒法一直愛她。
愛情本來就是最不值得信任的東西。
江秋漁轉身就走,林驚微沒看扶樂來,放下茶杯跟了上去。
江秋漁聽著身後的腳步聲,面上疏遠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方才還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角微微彎起,又恢復了以往溫和的模樣。
也許,還是有特例的。
——
她們此次離開並未同大家辭別,直到兩人離開之後,趙舒寒才得知了這個消息。
「霜霜姑娘也走了?」
趙舒寒若有所思。
清蘅君提前離開,她並不意外,這人生性淡漠,能留下來一晚,已實屬不易。
可那位霜霜姑娘不是跟著鮫人族的扶樂來一起來的嗎?
為何扶樂來還在府上,她卻提前離開了?
趙舒寒親自去看望了扶樂來,順便詢問此事,扶樂來只佯裝不知,糊弄了趙舒寒之後,又詢問起與洛希月有關的事情。
鳳桉得知此事,也頗為驚訝。
前一日晚上,她喝得酩酊大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鳳桉不記得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來的,一想到師姐好不容易邀她去喝酒,她卻喝醉了,徒留師姐一人獨飲,鳳桉的心中便懊悔不已。
江折露替她擦了擦鬢邊的冷汗,隨口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清蘅君已經走了。」
鳳桉聽見這話,更是後悔。
「我還沒能跟師姐道別。」
江折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你確定清蘅君真的想跟你道別嗎?
回想起林驚微冷冷的眼神,江折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你先別考慮這件事情了,我有話想跟你說。」
江折露正了正臉色,「苗長老病重,洛嫻昨天晚上傳音給我,讓我儘快回一趟狐族。」
江折露跟洛嫻的關係很好,也把苗長老當成自己的娘親對待,聽見這話,頓時憂心忡忡,恨不能馬上飛回狐族。
自從二十年前那個人死了之後,苗長老便一病不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整日昏睡,極少有清醒的時候。
聽洛嫻說,苗長老經常做噩夢,口中叫的不是洛微琴的名字,就是江秋漁的姓名。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最愛的女子,一個是她心愛的女子生下的孩子,苗以蘇卻一個都沒能保住。
洛嫻跟江折露並未參與當初的那場大戰,鳳桉也對此事諱莫如深,不願多說,兩人只能通過旁人的隻言片語來了解當初的真相。
她們知道苗以蘇並非真心想害江秋漁,之所以參與到那件事情當中,也是聽了江秋漁的話。
誰能想到呢,這人算來算去,終究還是死在了林驚微手中。
只能嘆一句世事無常。
江折露十分心疼苗以蘇,卻又不知該如何醫治她的心病,她總不能變一個江秋漁出來吧?
誒,等等!
江折露睜大了眼,「鳳桉,你說,我們能把洛希月帶回狐族嗎?」
正好她懷疑洛希月也是狐妖,說不定還是江秋漁的姐妹,苗長老見了與江秋漁長相相似的洛希月,心情會不會好一些?
鳳桉皺起眉頭,「別亂想。」
洛希月是個活生生的人,她們怎麼能罔顧別人的意願,強行將人帶回狐族?
江折露不服氣,「你又知道她不願意了?」
鳳桉沒說話,只快速穿好衣衫,「既然要回狐族,咱們便儘快離開吧。」
江折露咬咬牙,「不行,我得去問一問這位洛姑娘!」
鳳桉阻止不了她,只好隨她去了。
再說洛希月,她昨天晚上被林驚微嚇壞了,一整晚都在做噩夢,夢見自己被林驚微一劍砍下了腦袋,落得個身首分離的下場。
好不容易從噩夢中清醒,又從婢女口中得知了林驚微已經離開的消息。
若是放在昨日,洛希月興許還會感到遺憾,可這會兒,她心裡只有慶幸。
還好還好,林驚微離開了,系統總不能再逼著她攻略她了吧?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旁人都不敢接近林驚微了,這個人根本沒有心!
洛希月一邊拍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在梳妝桌前坐下,抬頭望向鏡子,忽然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我的臉!」
她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只見鏡中清晰地照出了洛希月此時的模樣,那張昨日還貌美如花的臉已變得平平無奇,臉上甚至冒出了不少的斑點,任誰也無法將她與昨日那位出盡風頭的洛姑娘聯繫起來。
她的臉上再瞧不出一絲屬於江秋漁的影子。
洛希月都快崩潰了。
她本來的面容雖然沒有江秋漁那般絕艷動人,卻也清秀可愛,可如今,她卻變得再普通不過,屬於仍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若是她原本就長這樣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張臉根本不屬於她,洛希月捂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