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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微很少說甜言蜜語,她對江秋漁的愛都藏在了細節里,表現在了行動中。
江秋漁心底一軟,眼神越發柔情似水,她回想起以往的許多次,她也是這樣跟在林驚微身後,林驚微明知自己的修為不如她,卻還是將她護得很好。
清蘅君從來都是面冷心熱,看似冷漠不近人情,實則最是溫柔不過。
江秋漁心裡甜滋滋的,正想給林驚微一個愛的親親,眼前之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周身氣息在剎那間冷了下來。
江秋漁的心裡頓時湧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驚微,怎麼了?」
林驚微沒說話,垂在身側的手卻握緊了,身旁縈繞著的魔氣蠢蠢欲動。
江秋漁只好從她背後探出頭,歪著腦袋往前看,在看清眼前場景的那一剎那,江秋漁的目光倏地凝滯了。
她總算知道林驚微為何忽然變得不高興了。
原因無他,這密室里竟然掛滿了畫像,且畫的都是同一名女子,或站或坐,眉眼清晰鮮活,躍然紙上。
當然了,如果這畫中的女子不是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話,江秋漁或許還能夸上一句畫技高超。
然而此時,她只能低聲咳了咳,滿眼無辜地瞥向林驚微,「這跟我沒有關係。」
早知道就不帶林驚微來了!
她多看別人兩眼,林驚微都能打翻醋罈子,這下還不得掀了少城主府?
誰啊這是,真沒有禮貌,怎麼能私藏她的畫像呢?
怪不得方才,江秋漁總覺得那副畫了一半的畫像極為眼熟。
感情那人畫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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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誰啊誰啊!(炸毛)狗東西害我!
小v:呵,還說你沒有舊情人:)就欺負我出生晚唄
第119章 多情債(十二)
方才不過是一張沒有正臉的畫像罷了,林驚微都能氣得將它碾成了碎屑,江秋漁仿佛能預見密室中這些畫像的結局。
她正在心裡想著,身前之人忽然動了動,江秋漁轉頭看去,只見林驚微伸手捏住畫布的一角,微垂的眼眸中滿含冷意。
她用指尖撫摸著畫中人的面容,微啞的嗓音里仿佛帶著無盡的嘆息,「阿漁,你覺得這人畫的如何?」
林驚微說著,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江秋漁。
這是道送命題。
江秋漁面不改色地清了清嗓子,沒有回答林驚微的問題,反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將林驚微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臉側,「真人就站在你面前,幾張破畫有什麼好看的?」
林驚微凝眸看向她,江秋漁沖她笑了笑,態度頗為理直氣壯,「你看別人,我也是會不高興的。」
即便這個別人,是她自己的畫像。
林驚微好似被她逗笑了,眼裡的冷意散了一些,她勾了勾唇角,用指腹摩挲著江秋漁的臉頰,「既然阿漁也覺得這些破畫沒什麼好看的,那我就把它們都燒了,阿漁覺得如何?」
她的語氣並不強勢,甚至帶著幾分商量的意味,但江秋漁莫名聽出了林驚微話里的堅定,仿佛但凡她要是表露出一丁點兒的不情願,林驚微都能立馬提著劍將作畫之人一劍封喉。
老婆太愛吃醋也是一種甜蜜的折磨呢。
江秋漁在心底嘆了口氣,面上卻露出了笑容,「我覺得挺好的。」
林驚微笑了一聲,她的身子沒動,身後的一堆畫紙卻自燃起來,很快便化作了漫天塵屑,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畫像的消失,密室中頓時空了不少,由寒冰製成的牆面光華晶瑩,使得整間密室都亮堂堂的。
江秋漁打量著林驚微臉上的表情,忽然開口問道,「驚微,你是不是已經猜到這人是誰了?」
林驚微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江秋漁並不意外。
若說方才只憑一個背影,她尚且無法判斷出那位少城主究竟是何人,那麼看到熟悉的床帳時,江秋漁的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更別說這滿屋的畫像了。
她能猜到,林驚微自然也能猜到。
說不定林驚微比她還要早一步猜出那人的身份,畢竟在這種事情上,林驚微總是格外敏銳。
熟悉的背影,再加上與春雲樓相似的房間,除了靈漪之外,江秋漁想不到這人還能是誰。
想到這裡,江秋漁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當初分別之後,她以為彼此不會有再見的一天,誰知竟會在此處相遇,對方還莫名其妙地成了北陸寒域的少主。
江秋漁在密室中找了一圈,「驚微,靈漪不是秘境靈泉的化身嗎,她怎麼會被人認作北陸寒域的少城主?」
說起秘境,那秘境之靈原本認了江秋漁與林驚微兩人為主,江秋漁離開之後,林驚微就成了秘境唯一的主人。
靈漪身為秘境靈泉的化身,自然也會受到林驚微的掌控,林驚微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如今北陸寒域的少主乃是靈漪?
她來北陸寒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江秋漁審視著林驚微的面容,面前之人的神色淡淡的,眉眼裡毫無笑意,顯得格外淡漠無情,江秋漁無法從她的表情里猜到她的真實想法。
林驚微從前便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只能那時的她尚且稚嫩,江秋漁還能借著原著,準確地猜中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