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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靈漪是她的好友,扶姎不該如此斥責她,可阿漁姑娘若是能將她姐姐救回來,那便是她需要當牛做馬來報答的大恩人!
扶姎豈會任由靈漪去破壞林姑娘與阿漁姑娘的感情?
她還想好好報答自己的恩人呢,不想跟恩人變成仇人!
靈漪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並無一絲被人看輕的不悅,而是認真解釋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並非要強行破壞她們的感情。」
「我只是想去問一問阿漁,若是她需要我,我便跟在她身旁,替你當牛做馬地回報她。若是她不需要,我不會死纏爛打。」
扶姎聽見這話之後,好歹鬆了口氣,再三強調道:「若是阿漁姑娘跟林姑娘不願意,你萬不可過多糾纏,明白嗎?」
思來想去,扶姎還是覺得不妥:「這樣吧,到時我陪你一起去問。」
她真怕這傻子胡言亂語,說一些惹人不高興的話。
靈漪乾脆地點了點頭,「好。」
她的眼神乾淨堅定,似乎並無那等奪人的陰暗心思,扶姎好歹鬆了口氣。
屋內的器靈在林驚微的內府中哼了聲,給自家主人出主意:「她若是來問,你便一口回絕。」
「如此,她總不能再厚著臉皮留下來了吧。」
林驚微不答話,仿佛什麼都不曾聽見。
剝除魔氣花費了整整兩個時辰的功夫,乃是江秋漁有意拖延時間的結果。
她睜開眼,同時收回自己的魔氣,許窈的身體頓時軟綿綿地往後倒,被一旁的林驚微用一隻手撐住,等江秋漁下了榻,林驚微便扶著許窈躺了下去。
許窈的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那張臉上籠罩的魔氣消散後,江秋漁和林驚微這才徹底看清許窈的長相。
她同扶姎不愧為親姐妹,兩人的唇形起碼有八分相似,只是許窈的眉眼更加堅韌素淨,不似扶姎那般楚楚動人。
江秋漁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雖說驅散許窈體內的魔氣並不難,可她畢竟在榻上一動不動地坐了兩個時辰,身子都快僵硬了。
她才剛甩了兩下手腕,身旁的林驚微忽然抓住她的一邊小臂,指尖覆在江秋漁的手腕上,動作細緻認真地替她揉捏著酸疼的胳膊。
江秋漁狐疑地打量著面前這人冷淡的眉眼,清蘅君眉眼微垂,纖長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情緒,又在眼下映出了一片陰影,襯得那張臉越發絕艷動人,就連面無表情的模樣也同樣惹人心醉。
她仿佛意識不到自己的這張臉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只專心捧著江秋漁的手腕,五指穿插進江秋漁的指縫中,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江秋漁的手腕。
兩人仿佛十指緊扣般親密無間,江秋漁的手指放鬆時,指腹便緊貼在了林驚微的指骨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按揉時的力度。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林驚微怎麼忽然變得這麼體貼溫柔了?
甚至不需要她撒嬌似的威脅幾句,便主動替她揉起了酸疼的手腕,這仿若狗腿子一般的行為,真是清冷孤傲的清蘅君能做出來的?
江秋漁瞬間便想到了門外的靈漪和扶姎。
方才她替許窈清理體內的魔氣時,心無旁騖,自然也聽不見外界的聲響。
可林驚微不同。
這人在房間裡待了整整兩個時辰,門外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難不成是靈漪跟扶姎說了些什麼?
能讓林驚微如此警惕忌憚,靈漪該不會是當著扶姎的面對自己表白了吧?
江秋漁思來想去,似乎只剩下了這一種可能。
她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向來敏銳,靈漪看她時的眼神又直白大膽,她並非那等不解風情的木頭樁子,只一眼便知曉了靈漪對她的心思。
其實那晚讓靈漪替她暖床,不過是江秋漁隨口說的一句玩笑話罷了。
她只是想逗一逗林驚微,想看清蘅君吃醋爭寵而已。
沒想到靈漪卻當了真。
腦子直的劍修果然不能隨意撩撥。
江秋漁雖然嘴上總沒個把門,看誰都是一副溫柔多情的模樣,卻也不想招惹像靈漪這般性格認真之人。
她可以利用林驚微,是因為林驚微同樣也在利用她,但靈漪不曾圖謀她什麼,江秋漁不想把一個無辜之人拖下水。
她壞也壞得很有原則。
若是靈漪不說,江秋漁便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否則,她便只能傷一傷靈漪的心了。
不過此事尚且能拖上一拖,眼下還有更要緊的。
江秋漁用空閒的那隻手抓住林驚微的手腕,面上笑盈盈的,絲毫看不出疲態,「清蘅君,你這是做什麼呀?」
林驚微眼睫微顫,殷紅的唇微啟,嗓音如春風般柔和動聽:「你累了。」
江秋漁確定了,這人又在勾引她。
不是她太自戀,她得出這一結論,是有證據支撐的。
因為林驚微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了。
上一次在伏岐殿內,她跪在自己身前,也是如同此時一般,神色溫柔無害,一雙誘人的薄唇微啟,將她的指尖含了一點兒進去。
江秋漁甚至猜到了,林驚微為何會選擇用容色來引誘她。
因為她在給林驚微種下傀儡情絲時,給過林驚微一定的暗示,使得林驚微一直以為,自己之所以能得江秋漁的青睞,是因為她長了一張讓江秋漁格外欣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