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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一個小機靈鬼。
不管林驚微同不同意救苗以蘇,這個驚喜都是要給林驚微的,這樣說來,還是她賺了!
林驚微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顯然已經看穿了江秋漁的小心思。
畢竟方才,她已經借著魔氣體驗過了。
鳳桉卻渾然不覺,這還是二十年來頭一次,林驚微願意跟她說這麼多話。
鳳桉聽得很認真,一旁的江折露和洛嫻也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三個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緊盯著林驚微的臉。
林驚微言簡意賅,快速說完,便準備結束傳音。
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已經占據了阿漁太多的時間,林驚微的耐心即將告罄。
鳳桉猜到了她的打算,許是方才的氣氛太過平和,她忽然開口叫住林驚微。
「師姐,江姑娘,等我跟折露成親時,你們能來喝喜酒嗎?」
這句話已經憋在鳳桉心裡很久了。
江折露暗示了她好幾次,鳳桉也深覺對不住她,可在鳳桉心裡,林驚微不僅是她的師姐,更如同她的母親一般,她想讓林驚微親眼見證她跟江折露的喜事。
鳳桉答應過江折露,等到來年春天,不管林驚微同意與否,她都會跟江折露成親。
只是,若是林驚微不來,她心中難免覺得遺憾。
如果是在之前,鳳桉沒有把握能讓林驚微同意,但此時不同,有江秋漁在,師姐應當會同意的吧?
林驚微沒說話,面上的情緒更淡了,眼裡毫無波瀾。
江秋漁點了點頭,「放心吧,你只管把請帖寄來,我跟你師姐一定會去的。」
江秋漁知道,林驚微心中並非沒有這個小師妹,她在失控的情況下都還能為鳳桉考慮,足以說明,她的心裡遠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淡。
所以江秋漁才想修復林驚微跟鳳桉的關係。
林驚微疏遠鳳桉,不過是因為她一看見鳳桉,便會想起清河劍派的那些人和事,過不了心裡那個坎罷了。
但在江秋漁看來,清河劍派跟鳳桉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在鳳桉心裡,林驚微這個師姐的分量一定比清河劍派的更重。
江秋漁在乎的不是鳳桉,她只是不希望除了自己之外,林驚微便再無任何可親近之人。
終究是自己害的她眾叛親離,孤身一人。
江秋漁想用自己的方式彌補她。
林驚微知道她在想什麼,從前或許她還會在意此事,現在她只想守著江秋漁一個人,只要有阿漁陪著她,她就不覺得孤獨。
江秋漁要是真想補償她,最好的方式就是永遠呆在她身邊,不要再拋下她。
這邊林驚微沒有說話,那邊的鳳桉得了江秋漁的保證之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就說定了。」
說完之後,鳳桉不等林驚微表態,便主動結束了此次傳音。
光幕在虛空中緩緩消散,江秋漁正準備轉頭去看林驚微的表情,林驚微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回去。
江秋漁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對方那張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漠,眼底卻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江秋漁坐直身子,後背緊繃成了一條直線,「仙君?」
林驚微抿了抿唇角,定定地注視著面前的狐妖,目光在她的腰間流連,「不是要給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嗎?」
她的嗓音里好似夾雜著無盡的嘆息。
江秋漁心想,林驚微定是早就猜到她準備了什麼,所以她才回來的這樣快,完全沒給江秋漁準備的時間。
「你過來一點兒。」江秋漁將身子往後仰,手掌撐在錦被上,媚眼如絲地看著林驚微。
空氣中的桃香味愈濃,像枝頭熟透了的蜜桃,果肉柔軟,散發出馥郁的香氣,等著人來品嘗。
江秋漁的臉上尤帶著緋紅,眼尾微微上揚,透著無盡的春情。
林驚微站在原地沒動,江秋漁嘆了口氣,手指覆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真是越來越難糊弄了。
……
江秋漁出了一身的熱汗,鬢髮被汗水浸濕,緊貼在臉上,她用手撩開自己頸側的長髮,只覺得被窩裡熱乎乎的。
不等她開口抱怨,林驚微便伸手替她將長發束在了身後,她的指尖被熏得溫熱,划過江秋漁的脖頸時,江秋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身上的舊痕跡還沒消失,又出現了許多新的痕跡,幸好不怎麼疼,江秋漁只當做沒看見。
倒是林輕微手背上的那道牙印瞧著有些猙獰,但見她神色如舊,即便是真的疼,她也不會表現出來。
江秋漁感到昏昏欲睡,她本想問一問林驚微,什麼時候能放她出去,哪怕是在院子裡也行。
但想到林驚微那敏感的性格,江秋漁又默默將這句話咽了下去。
算了,還是不問了。
林驚微一時半會兒不放她出去也沒什麼,等發現付星逸的蹤跡之後,林驚微總不可能還關著她。
她不問,林驚微也沒說,兩人誰都沒有出聲,只安靜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
就在江秋漁即將睡過去時,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叮咚聲,像水滴從高空墜落,準確地砸進了湖水中。
江秋漁倏地睜開眼,她自己的神識無法蔓延開來,但她跟林驚微神識交融過許多次,兩人早已能夠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