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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微的下頜繃緊了,一雙黑亮清冷的眼眸定定地注視著眼前的人,對方長了張讓人生不出警惕心的絕艷面容,一雙狐狸眼霧蒙蒙的,上挑的眼尾里藏著惹人心軟的嬌弱可憐。
沒有人會用這兩個詞來形容魔尊。
但林驚微莫名就是覺得她很惹人憐愛。
大抵是因為魔尊雖然一直說要殺了她,卻從未真正對她動手吧。
所以林驚微不自覺地便對她心軟了,甚至……
林驚微的喉嚨滾了滾,嗓音比剛才啞了一些,語調卻很堅定,「請您讓我,做您的爐鼎。」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鳳桉的淚水就跟著滾了下來,向來驕傲膽大的小鳳凰哭得又委屈又可憐,還不敢太大聲,怕給師姐帶來麻煩。
她頭一次後悔自己太過魯莽,什麼都沒了解清楚,就慌慌張張地趕來救人。
結果師姐沒救出來,還害得自己與三師兄也陷入險地。
如果沒有她們,師姐或許也不會被魔尊威脅,更不會為了救她們,自願做魔尊的爐鼎。
她的師姐那麼恣意驕傲,本不該受此等屈辱。
傅長琉也頹喪地低下頭,他雖然比鳳桉大了一些,但到底年紀也不太大,在家裡時便受盡寵愛,在師門中同樣倍受保護,致使他的性格太過天真。
傅長琉雖為鳳桉的師兄,卻也不比她成熟多少。
否則他不可能同意鳳桉的計劃,更不會跟著她一起涉險。
直到此刻,這兩人這才意識到,自己錯的究竟有多厲害。
魔宮根本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魔尊也不是那等能被她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蠢貨。
是他們害了師姐!
兩人在心底暗暗發誓,若是師姐真被魔尊吸走了一身修為,他們願意將自己的修為渡給師姐。
江秋漁瞥了一眼這兩人的神色,將他們的想法猜了個大概。
她想,雖然清河劍派的掌門為人不怎麼樣,但他收的這幾個弟子品性倒是都不錯。
林驚微尤甚。
就在林驚微說完那句話後,江秋漁終於滿意地笑出了聲。
「如你所願。」
她留下一句「看好他們」之後,便帶著林驚微走了。
濃郁到幾近凝固的魔氣緩緩消散,江秋漁和林驚微也不見了蹤跡。
姣玥嘆了口氣,一時竟有些為難了。
尊上究竟是怎樣想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只得一切照舊,將三人分開關了起來。
——
江秋漁帶著林驚微回到了青霜殿,她用魔氣甩上房門,一把將林驚微撲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
林驚微摔得有點兒懵了,她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體,才剛抬頭,眼前便出現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
江秋漁就像乾渴已久的行人,捧著茶壺便不停往肚子裡灌。
她似乎尚未發現自己的耳朵冒出來了,一張嬌艷桃花面埋在林驚微的頸窩處,鼻尖不停地蹭著她的側頸。
魔氣縈繞在兩人的身側,林驚微隱約瞧見屋內一片狼藉,想來在此之前,魔尊已經發作過一通了。
她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抬手撫上江秋漁的後頸,「不是要拿我當爐鼎使用嗎?」
這人真的知道爐鼎是怎樣使用的嗎?
江秋漁抬起腦袋,眼裡猩紅一片,幾欲滴下血淚來,她咬著自己的唇,在櫻桃般的唇肉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咬痕。
「你敢不聽話?」
林驚微咽了咽喉嚨,手指穿過江秋漁的髮絲,在她的後頸上捏了捏,「沒有不聽話。」
她猶記得江秋漁變成白狐狸時,她一捏這個位置,狐狸便會乖乖地放鬆身體,任她揉捏。
果不其然,她的手剛覆上去,江秋漁便軟了身子,手腕搭在她的肩上,渾身柔若無骨,氣喘吁吁地趴在她懷裡。
林驚微的身體僵硬片刻,又逐漸軟下來,她低眸看向懷中的人,「很難受嗎?」
此時的魔尊哪兒還有平常的盛氣凌人,高不可攀?
她就跟要不到糖吃的三歲稚子一般,嘴巴一癟,淚珠兒就要跟著滾落下來,眼眶紅得跟擦了胭脂似的,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林驚微拿此時的她無可奈何。
若是平時,她尚且能穩住自己的心神,不聽不看,可此時卻沒法忽視那具貼在自己身上的女體,裹挾著馥郁的香氣,舉手抬眸都帶著魅惑人心的嬌氣。
也許是方才憋的久了,江秋漁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嘟囔了一聲,冒著熱氣的唇貼在了林驚微的側頸,像要從那層薄薄的肌膚下吸出滾燙的鮮血一般。
林驚微凝神聽著她的聲音,隱約聽見她說熱。
她打量著江秋漁此刻的模樣,果然瞧見她的面頰上緋紅無比,鼻尖冒出了點點汗珠,整個人透著一股潮濕的欲色。
林驚微猶豫片刻,抬手按住江秋漁的手腕,微涼的靈力鑽進對方的身體,試探著在她的體內遊走。
江秋漁體內的魔氣紊亂不堪,林驚微的眉心緊皺,屏氣凝神,不敢大意。
她擔心被江秋漁的魔氣攻擊,遭到反噬,不敢催動靈力靠近江秋漁的丹田,只在四肢試探。
江秋漁感受到身體內部的涼意,柔柔地吸了口氣,趴在林驚微身上,乖的不行。
林驚微收回自己的靈力,面色嚴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