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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漁要做的,便是讓林驚微退無可退,即便林驚微百般躲閃,她也要逼著對方接受自己的心意。
眼下她已經讓林驚微初步意識到了,她與其他魔族是不一樣的,江秋漁的下一步計劃,便是要讓林驚微知道,她也有心想要改變魔族的現狀,只是無能為力罷了。
那時林驚微便會想到,其實她不必非得殺了江秋漁,她還可以跟江秋漁合作。
江秋漁想要改變魔族的現狀,林驚微則想讓魔族不再殘害人族,從根本上來說,她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等到了那一步,林驚微大概率會放棄殺死江秋漁的念頭,那麼,她便不會再壓制自己對江秋漁的感情了。
她對江秋漁的愛會在那一刻到達頂峰。
如此,林驚微的血才能夠滿足形成情人血的條件。
等到了那時候,江秋漁便會主動戳破自己為林驚微編織的美夢,讓她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從一開始便是因為傀儡情絲。
屆時林驚微必然會懷疑江秋漁的目的,更甚者,她會完全否認江秋漁,認為江秋漁說的所有話都是謊言。
徹底由愛生恨。
江秋漁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林驚微完全否認她對自己的愛,她要讓林驚微對她又愛又恨,愛她,卻又不得不為了天下蒼生而親手殺了她。
如此,才算圓滿。
江秋漁彎了彎唇角,看著眼前跪在自己身旁,面色堅定嚴肅的林驚微,緩緩露出了似水般溫柔的笑容,「驚微。」
她用指尖在林驚微的心口處點了點頭,「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這天底下,也唯有你能讓我一再退讓了。」
「你若是負了我,我就扒了你的皮,將你扔進無盡深淵。」
江秋漁嘴上說著威脅人的話,眼裡卻又不經意地透出了一抹偏執的光芒,仿佛將林驚微當成了自己口中的獵物似的,不允許其他的人或妖靠近半步。
若是讓旁人聽見江秋漁的這一番話,必定要嚇得面色慘白,瑟瑟發抖,再生不出忤逆的心思。
林驚微卻覺得心口越發滾燙,濃烈的情緒流淌在她的心間,眼前之人含笑的眼眸占據了她的所有心神。
林驚微握緊了江秋漁的手指,將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處,嗓音又沉又啞:「除了你,再不會有旁人。」
她到底沒敢輕易應出那一句「必不負你」。
江秋漁也明白,能讓林驚微做出這樣一番保證,已實屬不易,她任由林驚微抓著她的手,只柔聲道:「你既然對那狐妖無意,便離她遠一些,免得沾染了一身腥味,讓人作嘔。」
林驚微鄭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定定地注視著江秋漁,「嗯,我知道了。」
系統忍了又忍:【你不是說不在意的嗎?】
還說什麼想出軌的人是留不住的,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怎麼這會兒卻又主動讓女主離那狐妖遠些?
江秋漁理直氣壯:「我若是不表現出自己的吃味,如何能讓她感受到我對她的在意?」
所以她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迷惑女主罷了,並無半點私心。
系統想了想,總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若是真想表現出自己的嫉妒,大可以在一開始便直說,為何又要迂迴婉轉,最後反倒像是女主自個兒想要遠離那狐妖,宿主並無一絲不滿的樣子。
總覺得宿主和女主的角色仿佛顛倒了一般。
江秋漁自然不會同它解釋太多,江折露帶走靈漪之後,這院中倒是難得清淨了一會兒。
江秋漁不擔心靈漪會被江折露拐騙,靈漪雖然性子直,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可正因為如此,她更難被江折露輕易哄走。
事實也的確如同江秋漁所料,江折露將靈漪帶回自己的院子後,本以為能同她雙修一番,正摩拳擦掌,準備對靈漪下手的時候。
靈漪卻好似缺心眼一般,真以為自己想跟她聊有關阿漁的事情,拉著江折露說了整整一個時辰,將那位素未謀面的阿漁姑娘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江折露從一開始的嫉妒不忿,變成了最後的麻木。
聽著靈漪在她耳邊嘰里呱啦地說著,竟然有種聽和尚念經的感覺,仿佛整顆心都得到了淨化。
江折露不是沒想過使用媚術,可靈漪跟林驚微一樣,都不受她的影響,讓江折露深感挫敗。
她還想過強來,可惜的是,她雖然在媚術上登峰造極,修為卻比不過靈漪。
這小劍修輕輕鬆鬆地便躲開了她伸過去的手,仿佛察覺不到她對自己的覬覦,短暫的停頓之後,又重新說起阿漁的好來。
江折露聽到最後,都快對阿漁兩個字產生厭倦了。
如此一來,江折露總算明白了,那名神色冷淡的劍修明知道她的心思,為何還能任由她帶著靈漪離開。
約莫是從一開始,她便料想到了會有這樣的結局。
沒想到算來算去,真正的傻子竟然是自己!
可與此同時,江折露又對這個名叫阿漁的女子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絕艷容顏,能讓兩個劍修都對她痴迷不悟?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阿漁,幸好傍晚的時候,趙舒寒便派人來請她去前廳用晚膳,江折露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積極,很快便帶著自己的侍女趕了過去。
江秋漁和林驚微這邊,也有人前來請她們去用晚膳,趙舒寒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試探的計劃一定會被江秋漁和林驚微看出來,這不得趕緊替自己找個藉口,順便找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