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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漪涵哈哈大笑了兩聲,「原來如此,阿漁姑娘,你口中的未婚夫婿,指的便是你師姐麼?」
江秋漁強忍著淚水,質問她:「你把我師姐怎麼樣了?」
顧漪涵笑著笑著,倏地臉色一變,語氣陰森森的:「你自己都死到臨頭了,還有空擔心她,不妨將眼淚先留著,等遷兒與你共赴巫山雲雨的時候,再流也不遲。」
老東西,想的倒是挺美!
江秋漁抹去唇邊的血漬,頗為敷衍地反抗了幾下後,便佯裝不敵,被顧漪涵綁進了密室中。
系統剛才圍觀了她整場精彩的表演,在江秋漁掐著大腿硬逼著自己擠出眼淚的時候,它就很想在她的腦海中咆哮幾聲:
夠了夠了!
再演就不禮貌了!
明明她從一開始就發現了「林驚微」的不對勁,之後也一直配合「林驚微」,末了卻還要擺出一副被背叛的痛苦模樣,真是夠了!
戲精宿主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演戲。
此時江秋漁已然被捆住了雙手雙腳,唇瓣也被血漬染得更加殷紅,眼裡還殘留著點點淚光,更是不勝嬌弱,媚色橫生。
顧漪涵打量著她的面容,嘖嘖兩聲,「難怪遷兒喜歡,這張臉,便是我也不忍心對你動粗。」
江秋漁坐在床榻邊,聞言冷笑了一聲,「顧夫人,雲水城中魔物橫行,原來都是因為你。」
顧漪涵早在方才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她只當江秋漁已是瓮中之鱉,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根本沒打算在江秋漁面前掩飾一二。
「阿漁姑娘,聽說你來自雲澤派,清河劍派附近似乎也沒有叫做雲澤派的門派,你又是哪一門派的弟子呢?」
顧漪涵坐在江秋漁對面,翹著腿,優哉游哉地看著她。
江秋漁動了動手腕,手上的繩子早被她取了下來,此時顧漪涵看見的,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她在心裡琢磨著林驚微何時才能尋過來,面上卻不動聲色,同顧漪涵周旋,「我來自哪一門派不重要,至少我並無害人之心,可是顧夫人你,卻害了不少的無辜之人。」
顧漪涵嗤笑了一聲,她的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眸中卻毫無笑意,周身更是魔氣翻湧,強大的威壓震得密室中的物品都開始搖晃起來。
「阿漁姑娘,你去那些人家裡看過了,應當也知道,他們怎麼能算是無辜之人?」
江秋漁沉默了半晌,嗓音啞了幾分:「他們之中有些人固然該死,可是稚子無辜,你為何要將她們一同殺害?」
「誰讓她們生在了那樣的人家裡?」顧漪涵撫摸著自己鮮艷的指甲,不以為然,「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又怎麼會懂?」
「魔族行事向來如此,我若留下活口,也不過是為將來的自己多尋了幾個敵人罷了。」
好一個魔族行事向來如此。
江秋漁罵她:「魔族之所以臭名遠揚,便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害群之馬!」
顧漪涵:???
「難不成你以為,魔族中還能有好的魔物嗎?」顧漪涵氣極反笑,「魔族殺人又如何?便是那位魔尊大人,手上也沾了不少人族的鮮血,她若在此,想必也會十分同意我的做法。」
江秋漁:「呸!」
她可沒說話這話!
顧漪涵被她這副不知死活的模樣給激怒了,雙眼兀地猩紅一片,指甲暴漲數倍,周身縈繞的魔氣更加躁動,叫囂著要將江秋漁吞噬。
江秋漁早看她不順眼了,要不是想趁此機會連同趙遷一塊兒收拾,她壓根不會跟顧漪涵說這麼多廢話。
此時眼見顧漪涵怒極,江秋漁也暗暗調動著體內的魔氣,準備好好教訓一番這個膽敢隨意抹黑她的魔修。
正當氣氛越發緊張之時,門口忽然傳來了趙遷的聲音。
「娘?」
顧漪涵收斂了身上的魔氣,江秋漁也在心裡無聲地嘆了口氣。
兩人同時想道:真是可惜。
趙遷探出頭來,目光就跟粘在了江秋漁身上似的,「阿漁姑娘!」
江秋漁動了動指尖,來的正好,省的她再費心去尋趙遷。
此時趙遷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
另一邊,林驚微正在房中打坐入定,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她睜開眼,用神識一探,外面站著的竟然是「江秋漁」。
林驚微拉開房門,「阿漁?」
「江秋漁」沖她笑了笑,「師姐,我打擾到你了嗎?」
林驚微不說話,沉默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後,才搖了搖頭,「沒有。」
她的語氣比方才冷淡了不少,只是林驚微的神色向來都很淡,若非親近之人,根本看不出這其中的差別。
「江秋漁」不著痕跡地往她身後瞥了一眼,低聲道:「師姐,我方才發現,這城主府中似乎有不同尋常之處,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林驚微淡淡地點了點頭,「好。」
她向來很聽江秋漁的話,從不曾拒絕江秋漁,就跟江秋漁的影子似的,總是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此時,面前的「江秋漁」也不曾起疑,仿佛林驚微不經過思考便同意了她的提議,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師姐,你跟緊我,這府中陣法頗多,切不可打草驚蛇。」
林驚微眉眼淡漠地看著她,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