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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柳一張臉青青白白,「這是自然。」
真是可恨!
分明是她派人將林驚微擄走,如今卻要他們低聲下氣地求和,這些魔族真是欺人太甚!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巫柳將事先準備好的天材地寶拿出來,「魔尊若是肯放了他們,清河劍派必有重謝。」
江秋漁嘖嘖兩聲,「你們打發乞丐呢?」
這些東西放在外面,自然是能引得眾人爭搶的寶貝,可問題是,她有整整一個洞府的寶物!
巫柳拿出來的這些東西,江秋漁壓根看不上眼。
巫柳咬咬牙,又從乾坤戒中拿出一瓶丹藥,「此丹乃百二山的掌門親手煉製,聽聞魔尊傷勢未愈,清河劍派特意向百二山求來獻給您。」
這東西還算有點誠意。
可惜江秋漁的傷是假的,她根本不需要療傷的東西。
不過戲還是要演的。
江秋漁敷衍地點了點頭,「還行。」
巫柳心中一喜,「那……」
「可惜本尊已經找到療傷的藥物了,這東西對本尊無用。」
她說著,眼神跟兩把小鉤子似的,在林驚微的身上流連。
林驚微身子微僵,心口處的牙印仿佛又疼了起來,遍布雪白肌膚的紅痕灼燒般地疼著,隨著江秋漁的視線,心口泛起一陣陣針扎的刺痛。
她的心跳仿佛自己不受控制了,江秋漁只是看她一眼,她便繳械投降,心跳如雷,連身子都跟著軟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林驚微面上鎮定,耳骨卻染上了胭脂般的緋紅,難不成是魚水之歡後殘留的影響嗎?
她分明不是重欲的人,為何會因為江秋漁的一個眼神,便浮想翩翩,情難自抑?
江秋漁瞥見林驚微紅透的耳垂,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她肯定在想一些不能過審的東西。」
系統:【??】
【你不要霞嗦啊。】
【女主是那樣的人嗎?】
你以為女主是你嗎?
江秋漁不以為然,遇上她之前的林驚微的確不是這樣的人,現在就不一定了。
只可惜現在場合不對,她沒法同往常一樣,肆無忌憚地逗弄林驚微。
唉。
果然還是要趕緊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江秋漁看不上巫柳的這些東西,她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
「本尊聽說,清河劍派有一條極品靈脈,不如拿靈脈來換人,如何?」
巫柳臉上的表情都快呆滯了,就連紀長峖也是一臉的不解。
魔族修行,靠的是至陰至冷的魔氣,乃是集天地之陰穢邪惡,純淨靈氣對他們無用,魔尊要極品靈脈做什麼?
眾人壓根不覺得她是真的想要極品靈脈,這只不過是她為難清河劍派的手段罷了。
巫柳差點學江芷桃砸桌子,饒是如此,他的臉色也很難看,「您說笑了,靈脈乃我清河劍派立派之根本,如何能隨意拿來換人?」
江秋漁在心中嘆了口氣,系統這不是為難她麼,她該去哪裡尋一條極品靈脈呢?
清河劍派的拒絕在江秋漁的意料之中,她也根本沒想從清河劍派那裡得到極品靈脈,說到底,這不過是江秋漁的又一個計謀罷了。
利用的還是拆屋效應。
她先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把巫柳說的都快發火了,這才狀似遺憾地嘆了口氣,「既如此,換個要求也行。」
「我要賀雲歧那老東西的十滴心頭血。」
林驚微眸光微閃,安靜地注視著江秋漁那張惑人的容顏,說這話時,她身後的尾巴都在不停地晃,顯然心情不錯。
除了林驚微之外,其餘人皆看不見江秋漁的尾巴,以及她頭頂那兩隻雪白的狐狸耳朵。
這仿佛獨屬於林驚微與江秋漁的秘密,天知地知,她二人知。
林驚微能從江秋漁的尾巴和耳朵里,窺見她此刻真實的心情。
她並非有意為難,亦或者是不得不退讓,林驚微知道,江秋漁想要的並非極品靈脈,而是她師尊的十滴心頭血。
可她要師尊的血來做什麼?
魔族秘法眾多,眾人皆以為江秋漁是要拿賀雲歧的心頭血來對付賀雲歧。
巫柳又想拒絕,江秋漁臉色一變,眾人瞧不見她陰沉的表情,卻能看見驟然翻湧的魔氣。
一股陰冷如墨般的魔氣襲向傅長琉,這人本就心魔出生,正是混沌不安的時候,魔氣剛爬上他的脖頸,他就驟然臉色一變,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面色蒼白憔悴,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模樣。
「長琉!」
「三師兄!」
傅長琉趴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堪,身上纏繞著一股黑霧,眼眸中紅光乍現。
巫柳再也不敢輕易拒絕魔尊了。
這人果然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江秋漁:「巫長老怕不是想岔了,是你清河劍派求著本尊放人,而不是本尊央著你來贖人。」
賀雲歧那個狗東西,既然敢把徒弟送到魔宮來,就得被她薅羊毛,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行?
正好捏一具肉身需得以大乘期修士的血為引,這大乘期的修士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
不過,誰讓賀雲歧剛好撞到槍口上來?
系統只說大乘期修士的血,並非特意要求心頭血,但江秋漁想,她得再利用一次拆屋效應,不然賀雲歧沒那麼容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