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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嚴肅的清蘅君默默紅透了臉,幾乎不敢對上身後抬著浴桶的兩個小二的眼睛,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兩人約莫是覺得她禽獸不如,絲毫不知憐香惜玉。
不消半日,林驚微與江秋漁的風流韻事便傳遍了整個春雲樓。
人人都知道春雲樓里住著一個比扶姎姑娘還要美艷動人,媚色入骨的女子,只是眾人尚且不知那女子究竟是何模樣,蓋因江秋漁整日都呆在房間裡逗弄林驚微,偶爾出去也不走正門,眾人沒碰見過她倒也正常。
這兩日的時間,江秋漁全當給自己放的假,她仗著自己身上有傷,連衣衫都不願意穿,林驚微已然從一開始的不習慣變成了如今的熟視無睹。
想來,睡到她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這段時日江秋漁不在魔宮,付星逸也不知是否察覺出了其中的異樣,膽子竟比從前大了一些,又開始發揮自己身為男主的魅力,勾搭起魔宮中的美貌侍女來。
他心比天高,自是看不上這些魔族女子,之所以勾搭這些侍女,也不過是想趁著江秋漁不在,逃出魔宮罷了。
可惜,魔宮中的侍女都是江秋漁的死忠粉,不僅沒能讓他勾搭成功,反而還將他的一系列罪行都報給了姣玥,姣玥自然又是好一頓收拾他。
付星逸雖然頂著魔尊男寵的身份,卻連最低微的侍衛都不如,在魔宮中過的可謂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
江秋漁離開之前,特意捏了一具傀儡代替自己,眾人只當她在青霜殿內閉關養傷,並不知曉她早已離開魔宮,還將林驚微也一併拐走了。
江秋漁把付星逸當笑話看,林驚微察覺出她的心思後,眉眼略松,隨後又一本正經地問道:「你不喜歡付道友了嗎?」
江秋漁歪著腦袋打量林驚微此刻的神色,只見清蘅君眉眼微垂,殷紅的唇上還殘留著一道細小的傷口,如玉的面頰上浮著一層薄紅,好不絕艷動人,讓人見之忘俗。
這人裝吃醋裝的是越來越像了。
江秋漁自然不信她是真的吃醋了,林驚微慣會演戲,扮演起深情來當真是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就連此刻,她試探自己的心意時,也拿捏著分寸,既不顯得無理取鬧,也不至於過分冷淡,偏又能讓江秋漁瞧出她對此事的在意。
這演技,要是去現代混娛樂圈,高低得拿個影后。
江秋漁故意勾著她的下巴,將人壓在了榻上,指尖從林驚微的脖頸一路滑到心口,在她的心口處點了點,語氣隨意慵懶:「喜歡啊,喜歡的不得了。」
林驚微仰躺在床榻上,注視著上方笑意盈盈的人,一時竟分不清江秋漁的那句喜歡,說的究竟是付星逸,還是……她。
林驚微閉了閉眼,心口躁動不安,她知道江秋漁又在使壞了,可氣的是,她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壞狐狸欺負自己。
從一開始便是她棋差一招,所以只能步步退讓,讓江秋漁得逞。
幸好,因著江秋漁身上還有傷,這兩日壞狐狸倒也沒怎麼過分折騰她,等到她養好身上的傷後,薛如鈺的大喜之日也到了。
林驚微既已知道江秋漁的計劃,便要同她一起去探一探那佛像的深淺,也好為江秋漁報仇。
這一日,江秋漁推開窗,街上熱鬧無比,處處是大紅綢布,來往的人更多了,各處酒樓都坐滿了人,討論的儘是這一件事。
如此看來,眾人仿佛都是來觀禮的,唯有江秋漁和林驚微要去搞破壞。
既然要做壞事,便不能光明正大,江秋漁那一日故意打草驚蛇,想必城主府內的守衛會更加森嚴,陣法也更加精妙。
薛如鈺一定會在緊要之處布下更多的守衛,按理來說,這時她們只需要往守衛最多的地方去便可。
雖說情況比那一日還要艱難,但江秋漁並不擔心,她那一日故意輸給薛如鈺,還被薛如鈺砍出一身的傷,便是有意想讓薛如鈺誤會她的實力,以為江秋漁的修為不如自己。
如此一來,薛如鈺即使對她有所防備,想必也不會太將她放在心上,畢竟江秋漁算是她的手下敗將。
江秋漁一開始就打著這樣的目的,否則斷斷不可能忍著疼,讓薛如鈺砍了她好幾刀。
至於憑著傷調戲林驚微,只是順帶的罷了。
情況果然不出江秋漁所料。
薛如鈺雖然對城主府的防守陣法有過加持,卻也無法擋住大乘期以上的修士,江秋漁稍稍費了一番功夫,也順利混了進去。
「那日我已經發現了佛像的存在,以薛如鈺的謹慎,佛像必定已經被她轉移了位置。」
江秋漁一邊跟林驚微解釋,一邊卻還是帶著林驚微往佛堂的方向走。
此時毋需江秋漁多言,林驚微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話道:「大家都能猜想到的事情,薛如鈺必定也能猜到,所以被她轉移走的佛像多半是假的,真正的佛像仍然在佛堂當中。」
所以便不能用常理來分析此時的情況,這會兒守衛越是多的地方,反而沒有她們此行的目標,而是薛如鈺布下的陷阱。
江秋漁忍不住瞥了林驚微一眼,若不是林驚微同她是生死仇敵,江秋漁還挺想跟她做朋友。
這人總是一點就通,根本不需要她多加解釋,哪像她腦海中那愚蠢的系統,天天在她腦袋裡吱哇亂叫,遇事只會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