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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恨被人背叛!
端看未來的自己如此強大,卻仍然被逼得不得不用假死的法子逃脫,便能想到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
一想到自己會經歷這些破事,全因某人的背叛,魔尊便恨得牙痒痒。
那人最好躲得遠遠的,千萬別被她揪出來,否則便是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息她心中的怒意!
大概此時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不僅僅是有人背叛了她,還因為這背後有天道的操縱,她的死是必然的。
江秋漁越是越了解,對天道的厭惡和恨意便越深。
她為了讓林驚微殺了自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僅弄出了江婠這個假魔尊,還故意讓魔族與人族對立,從而逼得林驚微不得不對她拔劍相向。
若不是它,或許她與林驚微也不會成為你死我活的宿敵。
她們也許會在某一天相識,然後成為一對惺惺相惜的好友,一同賞景飲酒,對談詩詞歌賦,閒時還能過上幾招,彼此將對方當作此生唯一的知己。
她們不必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在醉意朦朧時,她還能勾著林驚微的下巴,戲謔地喚她一聲仙君。
即便是要相愛,也不是兩個人的逢場作戲,而是水到渠成,彼此都有意,便只是對望一眼,也能生出綿綿的情意來。
一起逛夜市的時候,她不會再鬆開林驚微的手,留她一人在人群中慌亂地尋找著自己的身影。
等到結契大典時,她也絕不會再騙林驚微,她們會在千萬人的祝福聲中,約定彼此要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在一起。
喝交杯酒的時候,她更不會故意敷衍林驚微,對她百般提防,她一定會盯著林驚微的眼睛,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她們本可以擁有那麼多數不盡的幸福歲月,可以瀟灑地做一對恩愛道侶,而不是在廝殺聲中,非得斗個你死我活。
天、道!
江秋漁咬緊牙關,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的身子靠在窗邊,整個人仿佛要化成一陣風離去,背影透著一股孤寂感。
魔尊看著這樣的她,倒也不好責怪她了,「你不說也沒關係,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距離她幾步遠的江秋漁忽然悶哼了一聲,身子晃了晃,陡然從唇邊溢出了一縷鮮血。
魔尊大驚,「你怎麼了?!」
難不成是方才她提到了叛徒,又引起了江秋漁的傷心事,這人被活活氣到吐血了?!
江秋漁睜開眼,用手背擦去了自己唇邊的血跡,嗓音微啞:「沒事。」
魔尊打量著她的臉色,總覺得下一瞬間,這人便要提著劍去殺人了。
看來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真的很大。
沒看她不僅被氣到吐血,眼裡更是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嗎?
從見面到現在,江秋漁一直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仿佛世間的萬事萬物都不能讓她有所動容,魔尊還是頭一次見她將自己的真實心情表現在了臉上。
她打了個寒顫,看著江秋漁格外難看的臉色,嘴唇動了動,安慰道,「沒關係,咱們不是還活著嗎?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江秋漁咽下喉間的腥甜氣息,心口裡的恨意卻愈濃,她冷笑了一聲,「你說的沒錯。」
天道害她至此,她是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對方的!
她跟天道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的仇敵!
見狀,魔尊也不好說什麼了。
她轉移話題道:「還有半個時辰就到清河劍派了,你要隱藏身形嗎?」
江秋漁搖了搖頭,「到時候再說吧。」
魔尊心想也是,她跟賀雲歧應該只能打個平手,但江秋漁修為高深,打賀雲歧,不就跟成年人對付三歲的稚子一般輕鬆簡單嗎?
兩人在清河劍派的門口停了下來,清河劍派的正大門外有一條千階石梯,據說每一個前來拜師的人都要走一遍這石梯,走的距離越遠,用時越短的人,天賦就越高。
這已經是修仙文的基礎設定了,江秋漁並不覺得驚訝。
魔尊回頭望著這千階石梯,「我未來的道侶應該是用時最短的那個人吧?」
江秋漁嗯了聲。
林驚微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修煉天賦之高,無人能出其右。
魔尊對那人越發好奇,但她也知道,江秋漁不可能告訴她,只能先忍下心中的期待,「咱們走吧。」
清河劍派有護山大陣,魔尊不敢硬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江秋漁身上。
江秋漁打量著面前的高大建築,門外一塊巨大的石碑上寫著清河劍派四個大字,據說是門派的第一任掌門用自己的劍刻出來的。
此時正有幾名弟子守在門外,估計是見無人來訪,這幾名弟子的神色並不嚴肅,還在小聲地交談著。
他們對自己的護山大陣格外自信,這天底下還有誰能破得了清河劍派的陣法?
江秋漁不準備打草驚蛇,只能繞開陣法的死局所在,沒費多少功夫,便帶著魔尊進入了門派之中。
魔尊頭一次感受到抱大腿的感覺,不僅不覺得羞恥,反而頗為興奮。
「據說清河劍派內還藏著一件神器,咱們待會兒不如把它也帶走吧?」
若是只有她一個人,魔尊是萬萬不敢說出這種話來的。
可是誰讓她還有一個實力強盛的姐姐呢?
被別人護在身後,魔尊可能還會覺得羞恥,可被自己保護,就只剩下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