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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星逸在極端恐懼之下,那張俊美的面容徹底扭曲了,看起來還有幾分可笑。
他的雙腿軟到站不穩,被江秋漁用腳尖碾過的心口湧上一股劇烈的疼痛,雙重打擊之下,付星逸竟然跌坐在了地上,模樣狼狽不堪。
「尊上,我……我錯了!」
付星逸想不明白,自己今日又怎麼得罪了魔尊?
難道她不僅會讀心術,還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
所以即使她不在自己面前,也能聽見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付星逸思來想去,似乎只剩下了這一種可能。
畢竟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明白,魔尊為何又要來找他的麻煩。
江秋漁視線陰森地看著他,看得付星逸總感覺自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她在打量自己,是不是在思考著該從哪裡下刀?
付星逸被嚇得差點兒哭出來,他甚至想去抱江秋漁的小腿,嘴上不斷求饒,「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都聽話,做您的男寵……」
反正四下無人,誰也不知道他還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
付星逸甚至不敢在腦海中胡思亂想,生怕被魔尊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可惜他的手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江秋漁的小腿,就挨了窩心的一腳,身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只覺得心口都要裂開了。
付星逸當即噴出了一口熱血,像一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江秋漁沒給他裝死的機會,她用魔氣裹著付星逸的身體,像提著一塊破布似的,把人拎了起來。
付星逸面容灰白,衣衫凌亂破爛,心口處有著一個明顯的腳印,殘留著縷縷陰冷可怖的魔氣。
「付郎啊……」江秋漁舔了舔唇,像是在凝視一塊可口的糕點,「你愛我嗎?」
付星逸的心中恨意翻湧,面上卻是一副哀傷悲悸的模樣,聲音虛弱至極:「反正尊上也不信我,即使我說了實話,你也覺得我在騙你。」
哦豁,還學會給自己加戲了。
江秋漁對系統點評道:「他的演技真的很一般。」
「我最討厭這種演技稀爛,還要給自己加戲的人了!」
系統:【……】
承認吧,你只是單純地討厭男主而已。
別給自己找那麼多藉口!
江秋漁用金絲縷纏住付星逸的脖頸,柔軟的緞帶蹭在他的皮膚上,像情人的手在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
付星逸以為魔尊信了自己的話,正打算趁熱打鐵,再說幾句情話,便聽見魔尊輕笑了兩聲,聲音莫名讓人膽寒。
「所以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付星逸的心中閃過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但魔尊並未給他反應的機會,他只好順著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我當然心悅尊上您。」
江秋漁收緊金絲縷,「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既然愛我,想來是願意獻出自己的一身修為,供我療傷的,對吧。」
付星逸心中大駭,那困了他許久的封印竟然消失了,洶湧的靈力流動在四肢百骸,溫養著他的心臟。
可這時,付星逸卻不覺得高興,只剩下了絕望和驚恐。
因為他知道魔尊解開他的封印,只是為了奪取他的一身修為!
付星逸拼命掙扎,「尊上!您不能這麼對我,我對您是有用的!我知道您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姣玥終於帶著人趕來了。
眼前的這一幕讓姣玥大驚失色,「尊上!您沒事吧?」
付星逸都快翻白眼了,有事的人是他好嗎!
江秋漁掐住他的脖子,對姣玥道:「無妨,只要我吞了他的一身純陽修為,便能收回四散的魔氣。」
姣玥知道尊上並未徹底失去理智,因為這一路上她雖然出手傷了不少魔衛,卻並未取他們的性命。
聽見這話,姣玥當即點了點頭,甚至讓人把鳳桉和傅長琉也帶過來。
「他兩人是劍修,對您更有幫助。」
付星逸見狀又掙紮起來,「我並非劍修,靈氣不如鳳桉和傅長琉的純淨,對您的幫助不大,您即使吸走我的一身修為,也沒什麼用處。」
這話聽得姣玥都忍不住了,語氣里充滿了不屑和嘲諷,「虧得你們自詡名門正派,以救死扶傷,拯救蒼生為己任,結果卻是此等貪生怕死,出賣他人的小人!」
付星逸一語不發,偷偷翻了個白眼。
救死扶傷,拯救蒼生,那也得有命去救!
現在他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還談什麼仁義道德?
江秋漁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又要跟系統吐槽半天。
她從沒說過要殺了付星逸,只是想拿走他的一身修為而已。
付星逸不是自認天資卓絕嗎?
大不了從頭開始,以他的天資,不出幾年就能恢復如今的修為。
可他卻捨不得自己的修為,為此甚至不惜出賣他人,把別人當擋箭牌,自己躲在後面苟且偷生。
這不是自私自利的懦夫行徑是什麼?
幸好鳳桉沒聽見他這番話,否則必定不肯善罷甘休。
鳳桉和傅長琉被帶過來時,心中惴惴不安,以為魔尊又要當著他們的面折磨付星逸。
他們所居住的房間被布下了陣法,隔絕了一切的聲音,因此兩人並不清楚方才發生了什麼。
直到看見魔尊身旁縈繞著的森森魔氣時,兩人才意識到,事情恐怕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