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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漁理解她的難處,卻也容不得她退縮。
她和林驚微,註定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即便林驚微此刻的選擇並不會對最終的結局產生任何影響,可對江秋漁來說,這一點卻是至關重要。
因為這個選擇代表了林驚微是不是真的愛她。
這人若是願意為了她背棄天下人,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她對江秋漁的愛才算是真的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如此,才符合情人血的要求。
江秋漁明知道林驚微身陷困境,甚至隱隱有了生出心魔的跡象,卻仍然不肯放過她,要逼她做出選擇來。
她為林驚微選的,是一條充滿了痛苦與鮮血的坎坷通天路,林驚微註定要在無盡的痛楚和糾結之中,踩著她的屍骨,走完屬於清蘅君應有的一生。
不過也不必如此悲觀,江秋漁想,等林驚微殺了她,以殺妻證道的方式參破無情道的法則之後,這人便會忘卻過往的種種,往日情意尤如鏡花水月,在她腦海中蒙上一層煙霧,再不能干擾她半分。
那時,江秋漁此人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她漫長生命中經歷的一次情劫罷了,是她的手下敗將,不足以令她懷念。
林驚微應該會感謝她的良苦用心吧?
畢竟像她這種上趕著送死,一心只為成就女主的反派,真的不多見了!
江秋漁扔開手中那顆被她捏碎了的葡萄,用魔氣卷著江折露,將人扔進了床幃間。
垂下的床幔擋住了江折露的視線,儘管她十分好奇這兩人究竟想做什麼,卻也不敢動彈,只敢偷偷摸摸豎著耳朵聽著外面兩人的動靜,順帶小心翼翼地將手中護得極好的葡萄塞進嘴巴里。
真好吃!
不枉費她剛才連屁股都沒來得及捂,在床上摔了個四仰八叉。
屋內,江秋漁坐起身來,沖林驚微伸出手,「過來。」
林驚微用尚且完好的那隻手握住了江秋漁的手指,下一刻,便被這人拽向美人榻,撲倒在了江秋漁身上。
慌忙之下,林驚微趕緊用靈力穩住了自己的身形,傷口遍布的掌心撐在了榻上,她蹙了蹙眉,雖然動作慌亂,卻也極為謹慎,並不曾壓到江秋漁的長髮。
江秋漁被她罩在身下,一副無力抵抗的模樣,神色卻絲毫不見慌亂,她慢條斯理地將指尖的葡萄汁盡數抹在了林驚微的唇上,隨即狐狸眼半合,深深吸了口氣,嗅聞著林驚微唇上的香氣。
「好香……」
江秋漁呢喃了一句,「是我喜歡的味道。」
林驚微心底的不安和糾結都化作了對江秋漁的慾念,她捧著江秋漁的側臉,一雙清冷的眼半合,沾了葡萄汁的唇印在了江秋漁的唇上。
阿漁。
林驚微好似無路可退的賭徒,只能用美酒來麻痹自己,在醉生夢死間,忘卻所有煩惱,攬著心愛之人一同墜入深淵。
江秋漁以自身為牢籠,將林驚微困在了方寸之間,在她編寫的劇本結束之前,她決不允許林驚微逃離。
唇齒交纏間,江秋漁睜開眼,窺見了林驚微眼底的一圈濕紅,這人撐在她腦袋旁的那隻手上,已然滿是傷痕。
那是她慣用來握劍的手。
江秋漁慢慢合上眼,原本放在榻上的那隻手臂抬了起來,柔柔地摟住了林驚微的腰。
她以極順從的姿態,包容了林驚微所有的痛苦和彷徨。
——
江折露吃完了剩下的葡萄,忽然覺得有點兒冷,可惜錦被落在地上了,她只能慢慢用尾巴將自己圈了起來,縮成了一團。
耳邊仿佛響起了幾聲模糊急促的吐息,伴隨著黏膩的水聲,隱隱約約的,聽得不甚真切。
江折露揉了揉自己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先是疑惑不解,而後忽然回過神來,恍然大悟。
聽這聲音,她們該不會是在親親吧?
江折露仔細思索了片刻,認為阿漁完全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畢竟魔尊行事不拘小節,全憑心意,且她篤定自己不敢偷窺,又有何不敢在自己的房中行如此親密之事?
江折露越想越覺得,阿漁說不定是故意的!
她是不是還在記恨自己勾搭林姑娘一事?
所以特意當著她的面同林姑娘親熱,就是為了讓她死心。
天地可鑑,江折露雖然很饞林驚微那一身純淨的靈力,卻也並非那等喜歡強取豪奪之人,先不說她壓根就打不過林驚微,便是再饞也拿對方無可奈何。
就說在她知道阿漁的真實身份之後,她哪還有那個膽子勾搭阿漁的人?
又不是嫌自己活夠了!
江折露一邊在心裡嘀咕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臊得小臉通黃。
嘖嘖,簡直是世風日下,狐心不古!
她吸別人的精氣時,尚且只敢偷摸吸上一口,阿漁就不一樣了,她直接強壓著林姑娘大吸特吸!
聽聽,這幾聲好似忍耐不住的嗚咽,肯定是受不住的林姑娘想用這種方式反抗阿漁。
可阿漁是誰?
她就是個笑面狐狸,看似溫柔多情,實則冷心冷情,專會坑人。
她這麼霸道,又怎會放林姑娘離開?
可憐林姑娘身為正經古板的劍修,根本不願意同她行此**之事,卻又不得不屈服於她的威壓,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江折露又羨慕又嫉妒,她也想有一個如同林姑娘一般的劍修,能讓她壓著為所欲為,時不時讓她吸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