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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舟特意將江秋漁等人安排在了最為精緻舒適的客房內,這地方雖說是比普通的客房要更加奢華,位置卻也更加獨特,距離趙舟等人的院子都不算很近,隱隱被幾處院落包圍在其中。
若是從上空俯視,便能看出來,這些院落的布局分明是一個巨大的陣法,以江秋漁等人所在的院落為陣眼,呈現包圍之勢,聚集了所有的陰穢之氣,乃是整個城主府最為兇險之地。
江秋漁佯裝不知,進房間之前,還塞給靈漪一張符紙。
「靈漪,這是一張安神的符紙,你今日見了魔族的兇狠殘忍,晚上興許會做噩夢,有這張符紙在,你就能睡個好覺了。」
靈漪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噩夢,但她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便是屍橫遍野的慘狀,她伸手接過符紙,神色嚴肅鄭重,「多謝阿漁關心。」
林驚微站在離她們幾步遠的地方,沒看江秋漁和靈漪,只是抬頭望著頭頂的月色,不知在想些什麼。
靈漪心想,難道林姑娘終於發現了她的好,決定不再針對她了?
這應該是近日以來最讓靈漪高興的一件事情了,她捧著江秋漁給她的那張符紙,如視珍寶,「阿漁,明天見。」
江秋漁看她的目光格外和善,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嗯,明天見。」
等靈漪關上房門之後,江秋漁才轉身走向林驚微,低聲道:「今晚必定有大事發生,為了不引起懷疑,清蘅君,待會兒便不要再有那等採花賊的行徑了。」
她指的是林驚微之前偷偷翻窗進她的房間一事。
林驚微嗯了一聲,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她忍不住抬起手,將江秋漁垂在頰邊的髮絲撩到耳後,低聲叮囑道:「阿漁,萬事小心,切不可大意輕敵。」
清蘅君都會關心人了,以前她可不會在乎江秋漁死活。
江秋漁沖她揚起了一個笑容,比起她之前故意裝出來的淺笑,亦或者是為了引誘林驚微而特意泄露的春情,這個笑容顯得真實了許多,那雙含情眼裡倒映出的,滿是林驚微的身影。
林驚微正愣神間,耳邊忽然響起江秋漁溫柔的嗓音,滿含關切,「驚微。」
「方才在席間,你為什麼不高興?」
原來她注意到了。
林驚微先是心口一緊,隨後一股熱流從心底里湧上了來,遊走在四肢百骸,燒得她渾身發燙髮軟,情不能自抑。
心口的情意滿得快要溢出來,林驚微別無他法,只得伸手將江秋漁摟進懷中,緊緊地抱著心愛之人柔軟溫熱的身子,鼻尖抵在她的頸窩,用力嗅著懷中人身上的暖香,林驚微這才覺得心底的躁動和渴望暫時得到了緩解。
江秋漁總有辦法讓林驚微難以自抑,一遍遍地淪陷在她的柔情中。
江秋漁見她一副狐狸癮犯了的架勢,索性敞開懷抱,微微歪著腦袋,縱容林驚微吸狐狸吸了個飽。
等林驚微雙臂收緊,在她耳邊滿足地發出一聲嘆息之後,江秋漁才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笑著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了嗎?」
林驚微耳尖微紅,小聲在她耳邊問道:「你真的只有我一人嗎?」
往日如玉石撞擊般清脆悅耳的嗓音莫名有些黏糊,帶著似有若無的喘息,似是有幾分難為情,卻又固執地想得到江秋漁肯定的回答。
江秋漁:ouo
原來是又吃醋了啊。
「嗯,只有你一個,除了你,旁人皆是過眼雲煙。」
江秋漁話音剛落,林驚微的手臂便收得更緊,將她密不透風地圈進懷中,她將臉頰埋在江秋漁的頸窩處,嘴唇似是不經意地蹭了蹭江秋漁的脖頸,就跟小狗撒嬌似的,無聲地展露出了內里柔軟的一面。
即便這一刻的溫存和甜蜜無法長久,得到了江秋漁的回應,林驚微也覺得此生無憾了。
江秋漁拍了拍小狗腦袋,林驚微只是表面上看著清冷,實際醋勁兒大的不得了,平時見她跟別人湊的近了些都要吃醋,如今更離譜,竟然還吃起莫須有的醋來了。
不過對此,江秋漁喜聞樂見。
林驚微越是不高興,越說明她在乎自己,因為在乎才會吃醋,她若是真的不在意,斷不可能連這種小事都要計較。
江秋漁有一種擼毛茸茸的感覺,對付林驚微也得順毛擼,只要弄清楚她想要的是什麼,再滿足她的心愿就行了。
看上去無情無欲的清蘅君,在感情這一方面頗為稚嫩,完全不是江秋漁的對手。
把人哄高興之後,江秋漁又湊上去給了她一個親親,柔聲道:「這也是獨屬於你的。」
林驚微只感覺唇邊一熱,接著,懷中的人便往後退了兩步,笑盈盈地看著她,好似安撫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林驚微面頰微紅,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江秋漁,目光從始至終都不曾從江秋漁身上挪開。
等江秋漁轉身進了房間,將房門合上之後,林驚微還站在原地,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緊閉的房門。
月色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涼風習習,林驚微的長髮隨之飄動,她的身影仿佛同月色融為了一體,清高孤寒,如同一棵挺直的松柏一般,不可摧折。
——
江秋漁雖然猜到了今晚會有大事發生,但考慮到做戲做全套,她還是換了身衣裳,素色的長裙不染纖塵,衣袖寬大飄逸,襯得她越發纖弱動人,腰肢不堪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