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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也發現了她的臉色格外難看,她理智地沒有詢問,未來定是發生了什麼極重要的事情,很可能跟賀雲歧有關。
還有這股魔氣,賀雲歧的房間裡怎麼會有這種陰邪之物?
堂堂清河劍派的掌門,竟然入魔了不成?
江秋漁用障眼法將自己與魔尊的氣息盡數收斂,賀雲歧並未發現二人的存在,此時正在密室中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江秋漁才剛走到密室的門口,便看見有一座高大的佛像立在屋子正中間,佛像面貌醜陋,張著血盆大口,果然跟她之前在不憂城內看見的那尊佛像一模一樣。
這尊佛像立在高台之上,周圍環繞著一圈血紅的水,裡面漂浮著殘肢碎塊,江秋漁清楚地看見了一隻人手。
這場景與她發現血獄蓮時的場景略有些相似,可此時屋內的陰邪之氣卻比當時還要濃郁的多。
賀雲歧渾然不知,有兩人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他仰頭望著這尊巨大的佛像,面上露出了笑容。
有了這東西,他便能順利地挑起修真界與魔界的大戰。
賀雲歧想要魔尊手中的那兩件神器,可他知道,只憑他自己是鬥不過魔尊的,他需要旁人的幫助。
可魔界與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賀雲歧即便有心想要攻打魔界,卻也沒有正當的理由。
他原本不想用這一招的,可是那魔尊實在狡猾至極,大部分時候都呆在魔界修煉,根本不願意踏出雲照大澤,賀雲歧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魔尊啊魔尊,誰讓你不識好歹呢?」
賀雲歧嘆息般地笑了一聲,「有了這東西,你便是不想交出神器,也不能了。」
距離他幾步遠的魔尊呸了一聲,「這老狐狸果然不安好心!」
誰能相信,堂堂清河劍派的掌門,竟然比魔尊還要像修魔之人?
江秋漁聽清了賀雲歧方才的那句話,至此,總算將劇情理順了。
在真實的世界裡,魔族並未侵擾人族,魔尊也並不想殘害人命,她一心只想修煉成仙,人族提到她時,也並未將她當做殘暴兇狠之人。
賀雲歧從很早便開始密謀奪取神器,但他不想被外人察覺他的意圖,又清楚自己沒有理由針對魔界,便乾脆弄出了這尊詭異的佛像,想要借著佛像的手,誘騙他人入魔。
江秋漁想,他很有可能成功了。
因為魔尊常年呆在魔界,並不知曉外界究竟發生了何事,賀雲歧又做的極為隱蔽,他在修真界中的名聲向來很好,旁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所以儘管魔尊再三約束魔族,天下修士卻還是被騙了,以為魔族無惡不作,在賀雲歧的有意引導之下,人魔大戰終究還是難以避免。
或許正是在這場大戰中,魔尊不敵林驚微,但她並未真正死在林驚微的劍下,而是僥倖逃脫,靈魂逃到了現代。
但江秋漁總覺得這裡面還有她不曾猜到的地方。
但不論怎樣,至少她現在已經明白了一部分真相。
一想到賀雲歧當初是怎樣當著眾人的面,將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點,義正言辭地指責她,江秋漁就覺得尤其噁心。
賀雲歧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天下蒼生,可真正殘害天下蒼生的,不也是他嗎?
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把無辜之人當成自己的棋子,甚至殺害了不少的人族,光是這血池裡漂浮著的,就有無數具屍體。
真正該死的人,分明是賀雲歧!
江秋漁祭出了自己的似雪劍,魔尊見狀,也趕緊拿出了金絲縷。
江秋漁正要提劍衝上去時,頭頂忽然響起了陣陣雷鳴聲,帶著極強的威壓,仿佛在警告些什麼。
江秋漁陡然感覺自己身體一沉,仿佛被套上了無形的枷鎖,腳也像是被釘住似的,再無法往前邁出一步。
她咬緊牙關,心知此時定是天道出了手!
天道不允許她改變劇情!
她要是這時候毀了佛像,賀雲歧的計劃便再無法施展,後續劇情自然也會跟著發生變化。
是因為她是外來之人,不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嗎?
難道她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賀雲歧為非作歹?!
魔尊的修為不如她,此時感受到的壓迫感更強,當即吐出了一口熱血。
江秋漁權衡片刻之後,只得帶著魔尊先退出了密室。
賀雲歧也終於察覺到了二人的存在!
他大驚之下,趕緊追了出去。
「是誰?!」
只有江秋漁和魔尊受到了雷聲的影響,賀雲歧並未感受到任何不適之處。
江秋漁握緊了手中的劍,「你先不要出手。」
她讓魔尊隱匿身形,隨後自己對上了賀雲歧。
自從退出密室之後,江秋漁便感覺身上的壓力輕了許多,天道果然不允許她毀了佛像!
既然如此,那賀雲歧想必也不能死了。
江秋漁對天道恨意又到了一個新的頂峰。
總有一天,她要將自己的滿腔恨意盡數發泄在天道身上!
賀雲歧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又是清河劍派的掌門,將佛像藏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以為絕無第二人知曉,誰知卻有人偷偷闖進了他的房間,他還絲毫不曾察覺!
若不是方才的那一陣雷聲,恐怕他便要悄無聲息地死在這人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