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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只需要等著慶賀大典的到來。
——
衛封那日離開之後,按照林驚微的吩咐,悄悄溜進了狐族。
有苗以蘇接應他,事情很順利。
苗以蘇頭一次見衛封,若不是江秋漁提前解釋過,她必定不會輕易相信衛封。
「阿漁近來如何?」
苗以蘇的身子已經好了大半,面上再瞧不見一絲病態,她心裡記掛著江秋漁,即便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苗以蘇總還是覺得不安心。
「尊上一切都好。」
衛封躲在赤狐族的領地,正跟苗以蘇說著話,耳邊忽然聽見了一陣悲戚的哭聲。
「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衛封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苗以蘇,卻見對方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似乎並不意外。
「沒什麼,族長病重,興許是哪個族人一時心急,這才失了禮數。」
赤狐族的族長洛止青,乃是尊上的姨母,這一點衛封還是知道的。
雖然尊上跟她這位姨母幾乎不走動,但兩人之間的的確確存著這一層關係。
衛封來時,林驚微並未仔細交代,只讓他前來助苗以蘇一臂之力,衛封尚且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族長病重,您身為長老,不用前去探望嗎?」
苗以蘇瞥了他一眼,「生死有命,有什麼好探望的?」
衛封隱約明白了什麼,也許洛止青的病重,正是出自苗以蘇之手。
尊上讓他來幫忙,就是幫著苗以蘇殺了洛止青嗎?
苗以蘇沒再解釋,奪走洛止青的族長之位,只是第一步,她還會跟鳳桉聯手殺死妖王,徹底將妖族掌控在手中。
然後,把妖族藏起來的那件神器交給阿漁。
此時的苗以蘇還不知道,那件被妖族視若珍寶的神器,其實是假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的清河劍派,也並不太平。
付星逸奪了桓和的身體之後,頂替他的身份,成為了清河劍派的代理掌門,賀雲歧明面上是他的師尊,實則什麼都聽他的。
付星逸上台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六大門派的掌門召集起來,宣布了江秋漁死而復生的消息。
當年眾人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才勉強殺死魔尊,誰知那人不僅沒死,如今還回來了!
六大門派卻再不復從前。
如今有江秋漁跟林驚微坐鎮魔界,這天下還有誰是魔族的對手?
「眾位道友,魔尊這人睚眥必報,當年正道害得她幾欲魂飛魄散,如今她回來了,諸位以為,自個兒還能獨善其身嗎?」
他這話正好說中了眾人心中最害怕的地方,每個人的表情都極為難看。
付星逸將眾人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他勾了勾唇角,「諸位道友不必驚慌,林驚微身負大氣運,卻由正道墮魔,還跟魔尊勾結在一起,天道豈能任由她為禍蒼生?」
此話一出,眾人不僅想起了當年林驚微入魔時,天道降下的天罰。
可惜那幾道雷劫並未劈死林驚微,反而還任由她改修殺戮道,徹底與正道為敵。
付星逸清了清嗓子,「我身為林驚微的師弟,有幸得到天道的指點,身負救世的重任,哪怕是死,我也要為天下蒼生除去林驚微!」
沒人接他的話。
眾人對他的這番話半信半疑。
桓和的修為一夜之間猛增,如今竟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地步,除了天道之外,眾人想不到還有誰能做到這種事情。
可天道為何獨獨選中了桓和?
付星逸知道他們不信,但無所謂,他要的並不是這些人的真心順服。
他笑了聲,「諸位道友應該知曉我師尊的情況吧?」
賀雲歧適時地站了出來,他往日已經衰老得滿臉皺紋,此時卻又恢復了以往的年輕俊美,就連修為也回到了從前的巔峰時刻,變化之大,讓眾人不得不信。
付星逸攤開掌心,只見他的手中出現了一隻碧色的玉瓶。
「此乃天道降下的良藥,只要服下此丹藥,修為便能精進不少。」
付星逸根本不在乎自己這一番話里漏洞有多少,因為他知道,這些人一定會相信他的話。
畢竟賀雲歧就是最好的例子。
誰不想讓自己的修為更加精進?
果然,雖然眾人依舊半信半疑,卻也都收下了付星逸給的丹藥。
付星逸不再多言,讓眾人先行離開,他自個兒則是回到了青竹峰,在大殿中盤腿坐下。
很快,許多無形的絲線從各處飄來,最後都流進了付星逸的體內。
就連賀雲歧的頭頂也飄出了一根雪白的線,連在了付星逸的身上。
付星逸身上光芒大作,地面上倏然出現了一道複雜的陣法,以付星逸為中心,逐漸蔓延開來。
青竹峰上忽然凝聚起了厚重的烏雲,遮天蔽日,整座山峰昏暗一片,仿佛被黑霧包裹,充滿了不詳的氣息。
不知過去了多久,付星逸清楚地感應到,那些人吞下了他給的丹藥,他詭異地笑了一聲,身上連接的白線更多了,仿佛有什麼東西順著白線流進了他的體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光芒越發耀眼。
白光之中,付星逸極輕地笑了一聲,嗓音透著股陰鬱的涼意,「林驚微啊林驚微,你以為你真能殺的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