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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侍衛動了起來,可惜有江秋漁與林驚微在,這些人仿佛被無形的高牆給攔了下來,無法靠近靈漪半步。
「莫蘭謹!」靈漪咬緊牙關,多少帶了些真情實感,「你說我是瘋子?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嗎?」
「你殺了莫蘭憶,讓我取代她成為少城主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可憐我失去了記憶,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你以為將我趕入禁地,就能取我性命嗎?」
靈漪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失憶的,但她篤定,這件事絕對跟莫蘭謹脫不了干係。
靈漪不知道眼前的「莫蘭謹」是江秋漁製作的傀儡,方才那幾句質問,都是她的心裡話。
此話一出,一旁看戲的人紛紛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長老們更是驚怒交加,「你是何人,竟敢污衊城主!」
「污衊?」靈漪按照江秋漁所說,徑直握著劍沖向「側夫人」。
眾人趕緊想要攔下她,莫蘭赫更是擋在了「側夫人」面前,可不知為何,那瞬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麻,渾身靈力不再受他的控制,竟無法使出分毫!
靈漪的修為是不高,可誰讓她背後還有一個江秋漁在呢?
江秋漁暗中攔下眾人,靈漪身形一閃,速度極快地抓住了「側夫人」的脖子,將她拖到了大殿中央。
眾人萬萬沒有料到,這女子的動作竟然這般快!
他們不知道這都是江秋漁的手筆,還以為靈漪的真實修為並非如此,一時都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任由她掐緊了「側夫人」的脖子。
「莫蘭謹,你算計我,我就殺了你最愛的女子,不過分吧?」
「莫蘭謹」急了,「快放了她!」
「側夫人」的臉脹得通紅,仿佛下一瞬便要斷氣。
莫蘭赫又恨又怒,「你這妖女,快放了我母親!」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你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少城主之位是怎麼來的嗎?」
靈漪呸了一聲,「就連你父親的城主之位都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你這個庶出的兒子,就更沒資格說話了。」
雖說修真之人更看重天賦,但許多大家族裡仍然講究嫡庶之分,嫡出總能比庶出擁有更多的修習資源。
莫蘭赫被她罵得差點兒走火入魔,恨不能手刃了這妖女。
「莫蘭謹」聽見這話,臉色尤其難看,「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就想看看在你心裡,名聲和你愛的人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靈漪冷笑了一聲,「莫蘭謹,你做過的那些事,你敢承認嗎?」
「莫蘭謹」深吸了一口氣,「沒做過的事,我為何要認?」
靈漪沒再說話,因為接下來就該阿雪出場了。
阿雪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不僅是「莫蘭謹」,就連長老和貴族們都紛紛變了臉色。
「莫蘭謹,你是不是以為當年之事,當真無人知曉?」
阿雪冷冷地看著他,「沒想到我還活著吧?」
江秋漁看著這一幕,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雖說莫蘭謹的一縷殘魂仍然被困在傀儡之中,能夠清楚地看見外界發生的所有事。」
「但我總覺得還是便宜他了。」
林驚微眼睫微垂,語氣平淡地道:「你若想折磨他,自有無數種法子。」
江秋漁啞然。
林驚微好像比她更像反派呢。
——
無盡深淵。
江芷桃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她每天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殺魔獸。
無盡深淵裡的魔獸個個兇殘嗜血,越是靠近中央,魔獸的修為越高,江芷桃應付起來也越吃力。
這段時間,她的身上添了無數道傷口,面容也比往常陰沉憔悴了許多,但修為卻不減反增,比從前更加精進了。
江芷桃仰頭望著黑沉沉的天空,無盡深淵裡沒有日光,入眼的場景永遠是黑壓壓一片,她無法通過日升日落判斷究竟過了多少天。
江芷桃靠坐在石壁上,大口喘息著。
一停下來,腦海中便浮現出一張微帶笑意的絕艷面容,江芷桃咬了咬牙,用手背擦去臉頰上的血珠,正準備站起身來,繼續往前走時,耳邊忽然想起了一陣腳步聲。
江芷桃頓時警惕起來,她繃緊身體,豎起耳朵聽著由遠及近的動靜。
很快,那人靠得更近了。
江芷桃像一支離弦的箭,飛快從地上一躍而起,滿含殺意的魔氣從她掌心飛射而出,卻被那人輕鬆躲了過去。
「別緊張,我沒有惡意。」那人說著,還笑了一聲。
江芷桃定睛一看,眉頭頓時皺緊了,「是你?!」
來人正是付星逸。
江芷桃心中的警惕不減,「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付星逸揮了揮衣袖,身旁的黑霧散了一些,他打量著江芷桃,「嘖嘖,真是可憐啊。」
語氣里滿是憐憫之意。
江芷桃面色愈冷,「可憐?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付星逸並未被她激怒,反而嘆了口氣,「你看看你,堂堂南境魔君,怎麼比街頭的乞丐還不如?」
江芷桃沒說話。
付星逸又勾了勾唇角,「林驚微將你扔進無盡深淵,擺明了是想讓你死。」
「你的好師尊不可能不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