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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桃只覺得眼前一黑,意識變得昏昏沉沉,等她再次睜開眼時,耳邊最先響起的,是一聲滿含威脅的咆哮。
江芷桃定睛一看,入眼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漠,黃沙遍地,狂風吹得沙塵亂飛,差點兒迷了她的眼。
「這裡是……」
江芷桃轉頭看向林驚微,對方正撐著一把格外眼熟的傘,傘面上畫著幾朵扶桑花,血紅的顏色讓人心生寒意,竟不敢長久地直視。
江芷桃記得,這把傘是江秋漁的法器,名字叫做花弄影。
此傘同月流輝乃是雙生武器,只是相較月流輝的聖潔如玉,花弄影多了幾分邪氣。
江芷桃本想問她,師尊的法器怎麼會在她手裡,但想到兩人的關係,似乎又並無不合理之處。
她只能在心裡默默感慨,師尊對她未免太過縱容了,就連自己的法器都願意交給她。
林驚微用花弄影擋開了漫天的沙塵,她目光冷淡,語氣平靜回復江芷桃方才的那句話,「這裡是無盡深淵。」
江芷桃已經猜出來了,雖然她從沒來過無盡深淵,卻也聽說過。
林驚微說的不殺她,原來是想讓她在無盡深淵裡受折磨。
林驚微拂了拂衣袖,「是死是活,端看你的本事。」
她說完之後,轉身便想離開,江芷桃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忽然開口問道,「師尊知道嗎?」
林驚微差點兒被她這句話又激起了殺心,她握緊傘柄,不答反問,「重要嗎?」
江芷桃沉默了。
確實。
哪怕師尊知道了此事,也不會替她說話,更不會讓林驚微放過她。
江芷桃早就知道了,在江秋漁的心裡,沒有人能越過林驚微,只要能讓林驚微開心,江秋漁什麼都願意做。
她連自己都不在乎,又豈會在乎江芷桃的性命?
是江芷桃痴心妄想了。
江芷桃只得用沉默掩飾自己的失落,眼睜睜地看著林驚微離開。
——
江秋漁一覺醒來,眼皮還是沉重的厲害。
她想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胳膊卻酸的抬不起來,尤其是手臂與肩膀接頭的地方,或許是之前抬手的動作維持了太久,此刻又酸又痛。
江秋漁才剛動了動,便難受得紅了眼。
按理來說,她體內靈力充沛,即便她沒醒,這些靈力也能替她療傷,她不該如此難受。
江秋漁反思了一會兒,得出結論,縱慾不可取。
她現在已經是一隻廢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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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人還是不能放縱qaq
小v:你咬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第110章 多情債(三)
江秋漁在被窩裡面趴了一會兒,渾身仿佛浸泡在了溫暖的水中,她的眼皮逐漸合上了,整個人昏昏欲睡。
就在江秋漁即將陷入沉睡的那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睜開了雙眼。
江秋漁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一會兒,然後悄悄地將它藏進了被窩裡。
片刻之後,她把手放回了遠處,在心裡默默地想道,不該痛的地方很痛,該疼的地方反而不疼。
腦海中閃過了一些模糊的畫面,江秋漁這才想起來,林驚微好像替她上了藥。
這人雖然嘴上說得兇巴巴的,實際還是心疼她。
其實江秋漁並沒怎麼吃虧,雖然她的胳膊很酸,但她也在林驚微的身上也留下了許多牙印,真要算起來,林驚微的情況不比她好多少。
這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江秋漁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坐起來,林驚微走之前替她穿好了裡衣,她不用看都知道,雪白的裡衣下究竟有多少斑駁的痕跡。
江秋漁試探性地抬起一條腿,足尖踩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地面上倏地亮起了淡金色的光芒,以她的足尖為中心,逐漸向四周蔓延開來,形成了一道繁複而完整的花紋。
是林驚微留下的陣法。
江秋漁在陣法上感受到了獨屬於林驚微的禁制,林驚微並不限制她在這間房裡的自由,但江秋漁無法離開房間。
她方才的行為觸動了房間裡的陣法,恐怕這會兒林驚微已經知道她醒了。
江秋漁對此並不意外,她要是真想破解這些陣法,也並非沒有辦法,只看江秋漁想不想而已。
或許這也是林驚微的目的,她知道這些陣法沒法完全困住江秋漁,她只是想試探江秋漁罷了。
江秋漁琢磨著,估計她這邊才破解完陣法,林驚微就已經回來了,正好能將她抓個現行。
到時候就不是五天能夠解決的了。
幸好江秋漁本來也沒想跑,林驚微不可能關她一輩子,江秋漁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破解陣法上,倒不如想想該怎麼哄好林驚微。
其實從林驚微對她的態度中,江秋漁也能窺見兩分對方心中的真實想法。
林驚微嘴上說著要讓她疼,實則卻替她上了藥,她報復性地咬林驚微時,林驚微也沒有推開她。
這人並不是真的想傷害她,只是被氣狠了而已。
江秋漁知道自己無法離開房間,於是又放鬆身體躺了回去,她在被窩裡滾了兩圈,悄悄把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放出來了。
還是毛茸茸的大尾巴抱著最舒服。
江秋漁伸手把幾條尾巴都摟進了懷裡,而後將臉頰埋進了柔軟的毛髮裡面,使勁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