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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禾鶯早已叛變,即便她沒有背叛江秋漁,恐怕也在這群人手下撐不了多久。
此時的氣氛格外緊張,各類飛行法寶幾乎堵滿了半邊天,頗有黑雲壓城的氣勢!
大戰一觸即發,只等著誰率先出手。
隔著水鏡,江秋漁都能感受那股憋悶和窒息感。
禾鶯領著眾魔族站在賀雲歧等人的對面,厲聲呵斥道:「一派胡言!」
「你們膽敢擅闖雲照大澤,就別想活著離開!」
演的還挺像。
江秋漁沉默不言,安靜地看著水鏡里的畫面。
下一刻,便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利劍破空而出,隨即各類法寶也都紛紛朝著對面的魔族而去,錚錚作響。
這幅畫面可以算得上十分精彩,魔氣與靈力交織碰撞,散發出來的光芒足以照亮天地!
上萬人頓時混戰在了一起,兵器碰撞聲響徹在整個伏岐殿內,伴隨著魔物臨死前的慘叫聲,悽厲無比!
這些低級魔物幾乎沒有多少還手之力,死前的表情尤其猙獰可怖,讓江秋漁回想起她在雲水城中見魔物殺人時,那些人臉上的驚恐之色。
長劍洞穿魔物的心臟,下一刻,死去的魔物便化作黑霧消散了。
「殺!」
正道越戰越勇,江秋漁甚至在裡面捕捉到了鳳桉的身影,這人手握重劍盡東風,一劍下去,便有一名魔物腦袋落地!
她雖然也受了傷,那雙眼睛卻明亮無比,裡面燃燒著熊熊怒意,以及對魔族的濃烈仇恨。
越發濃郁的魔氣瀰漫開來,魔物死後只會化作魔氣消散,人族和妖族死後卻還留有屍體存在。
這些人即便是死,雙眼也不曾合上,直勾勾地盯著水鏡外的江秋漁。
鮮血四濺中,慘叫聲越發明顯。
林驚微的呼吸沉了沉,她閉上眼,不去看這過於血腥可怖的一幕。
師尊到底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完全不顧弟子們的死活?
江秋漁沉著臉看著這一幕,她知道要不了多久,禾鶯便會佯裝不敵,放賀雲歧等人進來,到那時,她就該親自應戰了。
江秋漁想到這裡,又瞥了一眼林驚微,依照自己的人設,冷聲質問道:「若是真有對上的那一天,你選我還是選你的師門?」
林驚微睜開眼,深深地看著她,「選你。」
江秋漁正要再說什麼,丹田內忽然傳來了一陣灼燙感,她瞳孔一縮,伸手抓緊了林驚微的衣袖,卻仍是抵不過那一陣眩暈感,雙眼一閉,暈倒在了林驚微懷中。
林驚微抱緊她的身子,顫抖著唇在她額上落下了一個輕吻,聲音極輕:「沒事的,阿漁。」
無論何時,我都會選你的。
她不再去看水鏡里的畫面,抱起江秋漁,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伏岐殿內。
——
卯時六刻,天剛破曉,禾鶯最終不敵賀雲歧,敗在了他手中,北境徹底淪陷。
眾人雖然經歷了幾個時辰的激烈戰鬥,卻依舊精神高昂。
人群中,賀雲歧與禾鶯對視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振聲道:「各位道友,咱們一鼓作氣殺入魔宮中,為那些枉死的人報仇!」
眾人高聲應和,殺氣震天!
唯有苗以蘇皺了皺眉,心裡不無擔憂,阿漁到底是怎麼想的?
希望一切能順利按照阿漁的計劃進行吧。
她此時還不知道,江秋漁所計劃的並非逃生,而是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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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魚魚:可惡!暗算我?
第62章 無情道(七)
賀雲歧帶著眾人占領了北境魔君的宮殿,因禾鶯被捕,她手下的魔物們也都紛紛投降,賀雲歧坐在大殿中央,居高臨下地看著禾鶯。
在場的人之中,只有賀雲歧的修為最高,他是當之無愧的領頭人,即便是妖王,也只能坐在他的下方。
「北境魔君作惡多端,就連清河劍派的長老也是隕落在她手中,賀掌門,你為何不殺了她?」
問出這話的,乃是明望宗宗主紀長峖。
這兩個老狐狸對視了一眼,一唱一和,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幾句話便決定了禾鶯的生死。
他們當然不可能殺了禾鶯,只是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在場的其餘道友難免會心生懷疑。
賀雲歧雖然忍著脾氣讓妖族也來分一杯羹,卻並未將此事告訴妖王,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眾人,「各位,賀某有個主意,不妨留一部分人在此接應,另一部分人則隨我前去虛境,攻下枕元城!」
密謀奪取神器一事,只有六大門派的掌門與妖王知情,其餘門派之人或許猜到了,卻並不了解賀雲歧的計劃,聽見這話,都有些猶豫不決。
賀雲歧眼珠一轉,又道:「那魔尊詭計多端,且修為高深,即便賀某不敵她,此舉也能保下部分力量,不至於全軍覆沒。」
北境雖已落入他們手中,但畢竟經歷了幾個時辰不停歇的打鬥,眾人雖心有餘,身體卻已顯出疲態,底下的弟子們更是受了傷,需要休整片刻。
眾人商議過後,決定由賀雲歧帶著部分人前往虛境,剩下的人則是留在北境,算作退路。
禾鶯佯裝不敵,被迫答應了賀雲歧讓她帶路的提議,堂堂魔君,竟淪落至此,看得眾人痛快不已,心裡更是振奮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