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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在嘲笑江秋漁,笑她竟然輸給了這麼一朵小白花。
江秋漁雖然也惱怒,但她對褚嵐並無多少喜歡之情,只把她當朋友罷了,出了這種事,她也沒鬧,只是平靜地取消了兩家的婚約。
她自認已經做得仁至義盡,褚嵐卻處處指責她。
「阿漁,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再針對婷婷了。」
「秋漁,你有什麼事就沖我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你不害臊嗎?」
到最後,她滿眼失望地看著江秋漁,「江秋漁,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江秋漁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是因為每次洛婷婷攔著她說抱歉時,她沒有笑著說一句沒關係嗎?
所以每當洛婷婷委屈地落淚時,褚嵐都正好及時出現,一邊將她抱在懷裡哄,一邊冷眼看著江秋漁,眼裡滿是指責。
江秋漁只覺得可笑。
原來不管她做沒做什麼,只要她在這裡,就礙了那兩人的眼。
江秋漁煩了也倦了,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她遠走法國,在國外待了五年才回來。
這五年裡,又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褚嵐接管褚家,跟洛婷婷分分合合,江秋漁這個曾經的未婚妻,也時不時地被人提起,丟盡了臉面。
江秋漁早已經把那兩人忘在了腦後,可是不知為何,回國後,她總是能在各種場合遇見褚嵐和洛婷婷。
一切都跟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洛婷婷還是那副委屈可憐的模樣,她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紅著眼睛道歉,江秋漁就能被冠上惡毒善妒的標籤。
「你說這江家大小姐到底怎麼回事?五年了,還不放過人家。」
「就算一開始的確是褚嵐對不起她,可是都這麼久了,她還不能放下嗎?」
諸如此類的指責,數不勝數。
這五年裡,圍在洛婷婷身邊的人更多,個個都是各行各界的精英,她們為她痴為她狂,甘心為她奉獻一切。
江秋漁的存在礙了洛婷婷的眼,讓洛婷婷傷心不已,她的追求者們又如何能容得下江秋漁?
那是最瘋的一個。
殺人無數,心狠手辣的**老大,內心最後一點兒溫情都留給了洛婷婷。
她跟褚嵐等人合作,將江秋漁綁到郊外的廢棄倉庫。
汽油味刺鼻,江秋漁頭腦昏沉,被人按著跪在了老大的面前,她的膝蓋磕出了血,骨頭仿佛要碎裂一般。
劇痛讓她清醒過來,江秋漁的眼裡冒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她的下巴被人粗暴地抬起,那人戴著黑手套,目光陰狠地看著她,「你要是不針對婷婷,我還能留你一命,可你偏要找死!」
江秋漁不明白,她想說自己沒有針對洛婷婷。
不原諒她,每次見面都神色冷淡,算針對嗎?
還是說,她沒有把鋼琴大賽的冠軍讓給洛婷婷,也是一種針對?
還有書法大家的賞識,網絡上粉絲的喜歡,宴會間旁人的誇獎……
她應該拱手相讓,把一切都讓給洛婷婷,這才不算針對?
江秋漁沒有機會開口爭辯,那人甩開她的下巴,「大小姐最在乎自己的一雙手,對吧?」
「明知道婷婷想要冠軍,想要拜趙老為師,你卻費盡心思搶走屬於她的東西,害得她傷心落淚,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江秋漁喘不過氣來,只聽見那個人冷笑一聲,「不如就廢了你的一雙手吧?」
她被壓著肩膀趴了下去,拼命掙扎時,後背被人踹了一腳,痛得江秋漁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淚水模糊了視線,朦朧間,一隻穿著皮鞋的腳踩在了她的手背上,一點點,一點點地,碾碎了她的手指。
江秋漁痛不欲生,喉間的慘叫嘶啞難聽,那雙被粉絲譽為女媧畢設的手徹底血肉模糊,十指盡碎,再瞧不出原本的模樣來。
鑽心的痛意奪去了她的全部心神,江秋漁張著嘴,再發不出一點兒聲音,慘白的面容被冷汗打濕,頭髮粘在臉上,狼狽不堪。
那人欣賞著她的慘狀,「你還不知道吧,褚嵐親口跟我說,對你不必手下留情。」
「大家都說你是她的白月光,可就因為你這個白月光,婷婷不知道傷心了多少次。」
「你太礙眼了。」
江秋漁聽不清耳邊的聲音,她的視線里只有一雙扭曲變形的手。
真的好疼,好疼啊。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這樣鑽心的疼痛。
那人頗為無趣地呸了一聲,旁邊的人問她:「老大,該怎麼處理這個女人?」
想到婷婷因為長相不如她,心裡一直十分自卑,那人眼裡閃過一抹殺意,「劃花她的臉。」
她頓了頓,「再打斷她的一雙腿。」
「動作麻利點兒。」
血色充斥在江秋漁的眼眶裡,臉頰上的痛意也只是讓她動了動嘴唇,她再無力掙扎,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刀片反射出的寒光落入她的眼中,照亮了濃黑的怨恨之色。
那雙筆直修長,漂亮到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腿被活生生打斷,鮮血濺得到處都是,江秋漁宛如破碎的布娃娃,安靜地躺在血水裡,濃烈的恨意讓她久久無法合上雙眼。
眼裡最後的畫面是燃燒的火光。
江秋漁死在了廢棄的倉庫里,曾經明媚動人的江家大小姐,死的無聲無息,死狀極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