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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江秋漁方才的那幾手鎮住了他,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敵得過江秋漁,二是他妹妹一事已經解決,徐書誠沒有理由對她出手。
果然,一直到書房之後,徐書誠也不曾有任何的小動作。
他請江秋漁在一旁坐下,隨後自己則是坐在了她的對面,徐書誠親自替江秋漁倒了杯茶,試探道:「此地清淨,斷不會有人來打擾。」
「如此,魔尊可以告訴我,究竟所為何事了吧?」
江秋漁先是喝茶潤了潤嗓子,對她來說,這茶中的那一點靈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勝在口感還算不錯,林驚微應該會喜歡這種味道。
江秋漁琢磨著待會兒離開之前,再坑兩罐茶走,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絲毫看不出來,她已經在算計人家的靈茶了。
「徐樓主。」江秋漁終於捨得放下茶杯,她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徐書誠半晌,看得徐書誠後背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魔尊用這般古怪的語氣同他說話,就跟架了把刀在他脖子上似的,驚得徐書誠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不知魔尊有何指教?」
這魔頭何時學會了用這般語氣說話?
徐書誠還依稀記得,魔尊向來不喜同他人多說廢話,能動手便絕不開口,即便偶爾出聲,也不過是些諷刺人的話罷了。
在魔宮之中閉關十年,倒學會了這一套彎彎繞繞的話術。
徐書誠萬萬不敢大意,一顆心早就高高地提了起來,屏氣凝神,生怕自己聽漏了什麼。
他更怕自己在無意中說錯了話,惹得這魔頭在南月樓內大開殺戒。
所幸江秋漁如今並不打算在南月樓內動手,她若是真想殺了南月樓的這些弟子,便不會特意叮囑江芷桃,不要傷害無辜之人了。
她問徐書誠:「徐樓主,令妹的傷可用仙女淚醫治一事,是誰告訴你的?」
徐書誠一聽見這話,後背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臉上那僵硬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住了。
他早猜到了魔尊會問起這件事,只是一時卻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六大門派的計劃是萬萬不能讓魔尊知曉的,林驚微更是不能暴露,徐書誠在腦海中瘋狂思索著對策,對面的江秋漁氣定神閒地瞥了他一眼,眸中似笑非笑。
她只問了這一句,卻讓徐書誠壓力倍增,他甚至有種錯覺,今日若是沒能回答得上魔尊這話,自己怕是性命不保!
「我也是無意中聽說……」他擦了擦鬢邊的冷汗,「世人皆知,仙女淚可活死人肉白骨,徐某實在別無他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魔尊既然如此問他,想必心中早有懷疑對象,徐書誠萬不能讓她更加懷疑林驚微,若是讓其餘門派知曉此事是由他暴露的,南月樓怕是真的要不復存在了!
「無意中……」江秋漁重複著這三個字,狐狸眼中充滿了探究之色。
徐書誠也不知她是否相信了自己的這番話,因為魔尊很快轉移了話題,並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纏。
「仙女淚的確可以醫治你妹妹,此事你知我知,清河劍派的賀掌門也知。」
徐書誠心頭一震,難不成這魔頭真的已經知曉了林驚微的身份,否則她為何會突然提起賀掌門?
他的臉上還能勉強維持鎮定,心裡卻越來越沉,徐書誠忍不住在心裡想道,魔尊究竟知曉了多少?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只是六大門派的陰謀?
江秋漁不用猜,都知道這老狐狸在想什麼,她是故意嚇徐書誠的,讓這老東西把她當傻子哄,真以為她什麼都不知道,一句無意中就想把她瞞過去。
徐書誠連個更加具有說服力的理由都不願意尋找,說明他根本沒把江秋漁放在眼裡。
江秋漁故意不說話,等到徐書誠越來越驚慌害怕時,她才哼笑了一聲,「徐樓主,本尊也是實在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你被瞞在鼓裡。」
這一句話把她自己說的格外高尚,徐書誠沒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江秋漁又道:「你知道本尊是何時離開魔宮的嗎?」
徐書誠誠實地搖了搖頭。
他若是真的知曉此事,便不會在方才江秋漁出現時,表現得如此震驚慌亂了。
「三月前。」
江秋漁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靈茶,給足了徐書誠思考的時間。
徐書誠心頭大驚,魔尊在三月前便離開了魔宮,為何他從未得到消息?
此事其餘門派又是否知情?
江秋漁暗暗搖了搖頭,實在不怪她利用徐書誠,這人相比起其他門派的掌門來說,性子更加直率,一心掛念的只有他的妹妹,心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
江秋漁只用了幾句話,徐書誠就只能乖乖地跳進她的陷阱中。
其實能做南月樓的掌門,徐書誠自然也不是傻子,只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本能地十分忌憚江秋漁,早已亂了陣腳,對江秋漁說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畢竟堂堂魔尊,有什麼理由來故意騙他?
江秋漁見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沉了沉,便勾了勾唇角,又道:「前幾日我在雲水城中,遇見了清河劍派的弟子,其中有一人正是清蘅君的同門師妹,名為鳳桉,不知徐樓主可認識?」
徐書誠聽她提起清河劍派的弟子,心中便隱隱有了一種預感,他似乎猜到魔尊想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