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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罪林驚微在前,林驚微想殺她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連只是嘴賤過幾次的扶樂來,都能被失控的林驚微打成重傷,更別說是早就對林驚微暗藏殺心的江芷桃了。
江秋漁知道林驚微很在意江芷桃的存在,她略一思索,當即決定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在江秋漁看來,江芷桃到底只是一個外人,她不想因為一個外人,使得她跟林驚微的感情出現隔閡。
「驚微,她傷心與否,跟我沒有關係。」
江秋漁握緊林驚微的手,認真地解釋道:「江芷桃曾夥同江婠算計過我,要不是我技高一籌,怕是早就魂飛魄散了。」
「我沒殺她,留了她一條命,我與她之間的恩怨糾葛,就盡數抵消了。」
「她對我來說,只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罷了。」
不管江芷桃對她的算計出自真心,還是不得已而為之,都無法抵消她與江婠合謀,妄想奪舍江秋漁的事實。
要不是江秋漁早有防備,真讓江婠奪舍成功,恐怕江婠做的頭一件事情,就是讓江秋漁徹底消失在這世上。
江芷桃明知道江婠會怎樣做,可她還是選擇了幫助江婠,在事情敗露之後,她仍想救江婠一命。
就算她對自己的算計並沒有成功,可她有過算計自己的心,在江秋漁看來,江芷桃就跟江婠一樣,都算是自己的敵人。
所以當初離開石洞時,她告訴江芷桃,儘管來找自己報仇。
即便後來真相大白,江芷桃拼命想要補償江秋漁,江秋漁也並未有過絲毫動容。
畢竟江芷桃的所謂補償,並不是江秋漁迫切需要的,最多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點綴。
即便沒有江芷桃的這些幫助,江秋漁也還是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江秋漁向來不是個容易心軟的人,更沒法輕易信任旁人,江芷桃算計過她一次,江秋漁就永遠不會再相信她。
誰知道江芷桃說的話是真是假?
江秋漁永遠不會拿自己的安危去賭那所謂的可能。
除非是被她放在心上的人,才能一遍又一遍地傷害她,無關緊要的旁人,她憑什麼要大度地原諒對方的傷害?
至於江芷桃口中的那些喜歡,江秋漁也並不覺得感動。
江芷桃以為江婠是她師尊的時候,就拼了命地幫助江婠算計自己;發現自己可能是她師尊之後,又竭力想要補償自己。
江秋漁想,江婠執著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她認為的「師尊」。
換言之,如果江芷桃發現她的師尊另有其人,那麼她也很有可能會為了那個人,再反過來傷害江秋漁。
這樣的人,江秋漁憑什麼要相信她?
她沒像報復江婠那樣報復江芷桃,就已經算得上心軟了。
所以江秋漁在聽見林驚微說,江芷桃已經死了的時候,心裡也毫無動容。
一切都是江芷桃自己的選擇,怨不了旁人。
林驚微聽完江秋漁的解釋之後,臉色變得越發冷厲,早知如此,她方才就該殺了江芷桃,而不是想著她好歹是阿漁的徒弟,硬逼著自己留了她一命。
她居然敢算計阿漁!
林驚微自己即便是再生氣,都捨不得真讓江秋漁受到一絲傷害,江芷桃卻差點兒害死江秋漁,這樣的人,只將她扔進無盡深淵裡,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江秋漁見她仿佛恨不得將江芷桃挫骨揚灰的模樣,趕緊按住了她的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不也好好的嗎?」
「驚微,我只是想跟你解釋清楚,我們可以因為別的事情產生矛盾,但不至於為了一個外人而心生隔閡。」
林驚微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和殺意,順著江秋漁的話點了點頭,「好。」
江秋漁見她依舊不太高興,便想換個話題,逗林驚微開心。
誰知她還沒有出聲,便又聽林驚微道:「我沒殺她。」
江秋漁愣了愣,「那她……」
林驚微定定地注視著她的雙眸,「我把她扔進了無盡深淵。」
語氣里尚且能聽出幾分咬牙切齒,和懊惱之意。
江秋漁回過神來,「這可真是太巧了。」
江芷桃一直想把林驚微扔進無盡深淵,結果到頭來自己反而被林驚微扔了進去,這難不成就是報應?
林驚微雖然依舊不肯相信江秋漁對她的真心,總覺得江秋漁會為了自由拋下她,但在這件事情上,她沒必要瞞著江秋漁,便耐心地解釋道:「我懷疑付星逸的老巢就在無盡深淵。」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江秋漁離開的這二十年裡,林驚微除了修煉,便是折磨付星逸,她不停地尋找著付星逸的老巢,想將他斬草除根。
「無盡深淵我也進去過,外面的幾層都已經找過了,唯獨最中心的那一層,仿佛有著某種禁制,我始終無法靠近。」
但她並不確定那些禁制是否跟付星逸有關。
以江芷桃如今的修為,她完全能在無盡深淵裡活下來,只是要吃些苦頭罷了。
江秋漁眉頭微蹙,「無盡深淵……」
她倒是沒想過這一點,之前經歷的那幾次輪迴里,無盡深淵的存在感似乎也不強,江秋漁完全沒把它跟付星逸聯繫在一起。
但林驚微既然這樣說,必定已經有所發現。
江秋漁明白了,「江芷桃跟我一起經歷過幾次輪迴,所以你認為,她很可能能夠接近無盡深淵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