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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驚微的心口沉甸甸地疼,從心臟處蔓延出的疼痛壓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深吸了口氣,鬆開江秋漁的手指,抬手覆住了江秋漁的雙眼,不讓她看清自己此刻的狼狽模樣。
江秋漁眼前一黑,她聞到了林驚微身上那乾淨清新的霜雪氣息,隨著林驚微抬手的動作,絲絲縷縷地飄進了她的鼻腔。
林驚微擋住了她的雙眼,江秋漁也沒用神識去看她此時的模樣,只彎了彎唇角,隨手從不遠處勾來了一根紅綢,遞給林驚微。
這人既然不想讓她看,江秋漁也容著她,只是林驚微總不能一直用手捂著她的眼睛,還是用紅綢吧。
無需江秋漁多言,林驚微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伸手接過這根紅綢,拿開手時,江秋漁那雙跳躍著燭光的眼眸頓時露了出來,對方的狐狸眼裡滿是笑意,除了燭火之外,便只有林驚微一人的身影。
她跟阿漁已然舉行過合籍大典,從今往後,阿漁便是她唯一的妻子了。
這副場景太過美好動人,林驚微就連做夢時都不曾想過會有今日,可這的的確確是發生了。
她握著紅綢的手緊了緊,在江秋漁含笑的注視下,緩緩覆上了她的雙眸,擋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林驚微鬆鬆地打了個結,江秋漁的眼睫顫了顫,她掀開眼皮,仍能透過輕薄的紅綢,隱約窺見林驚微的面容。
這人的唇很快落了下來,江秋漁只覺得唇角一熱,那股霜雪氣息似乎也添了幾分熱意,與她身上的桃香味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床幔輕飄飄地垂了下來,將所有的春色在藏在了這一方空間內,鮫珠的光華璀璨奪目,在床幔上映出了兩道人影。
緊密糾纏,不分彼此。
林驚微從始至終都沒有替江秋漁解開蒙在眼睛上的紅綢,她的目光掃過江秋漁汗濕的身子,最後落在了丹田處,那裡正隱隱浮現出了一朵霜花的印記。
江秋漁只覺得有一股熟悉的熱流從丹田升了起來,在她全身的經脈里遊了個遍,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每每跟林驚微神識交融時,她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靈力在自己的身體內遊走。
江秋漁從未與除了林驚微之外的人雙修過,她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否正常,只是每回雙修過後,她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神識變得更加強大靈敏。
由此可見,雙修的確是個修煉的好法子。
林驚微將手心貼了上去,蓋住了那朵霜花的印記,星星點點的靈力從她的掌心溢出,仿佛在與霜花相呼應。
江秋漁陷進了錦被中,渾身暖洋洋的,汗水打濕了她的鬢角,為那張臉平添了一抹艷色。
她唇縫微啟,隔著紅綢靜靜地注視著林驚微的身影。
林驚微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眸望向她,覆在江秋漁丹田處的手也跟著收了回來。
最後一道印記也加持成功了,林驚微在心裡鬆了口氣,身子仿佛鬆快了一些。
眼下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就連阿漁也不曾發現她的小動作,林驚微忍下丹田內驟然升起的灼痛,慢慢將自己的手指塞進了江秋漁的指縫中。
她的阿漁一定會平安無憂的。
林驚微壓下了體內翻湧的血腥氣,眉頭緊皺著,那聲溢到喉間的悶哼被她強咽了下去。
她不能讓阿漁聞到這股味道。
阿漁不喜歡。
江秋漁一直沒有動,等林驚微靠近之後,她才用手臂勾住林驚微的脖頸,把人拽向自己。
江秋漁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同時鬆開林驚微的脖頸,指尖撫上了林驚微的眼尾,觸感微涼,潔白的指腹染上了濕漉的痕跡。
是林驚微的眼淚。
江秋漁用指尖勾著這一滴淚,悄悄藏了起來,她翻身將林驚微壓在身下,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林驚微未曾說出口的話。
林驚微毫不掙扎,眼尾的濕意卻越發明顯。
——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江秋漁便醒了過來。
她感覺自己的腰間橫著一條胳膊,頸下也枕著林驚微的手臂,這人以一種密不透風的方式將她摟在了懷中。
林驚微睡得不大安穩,眉頭微蹙,不知在想些什麼,她的面頰上還殘留著昨夜的春色,唇瓣微腫,這一幕簡直算得上活色生香。
江秋漁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下一次再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知是在何日了。」
系統沒有回答她,江秋漁也不在意,她用指尖在林驚微的眉心處點了點,這人皺著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手臂倒是沒松,依舊將江秋漁抱得很緊。
江秋漁雖然也留戀溫香軟玉,然而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江秋漁只短暫地遺憾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起身穿好衣裳,徑直來到床後,通過陣法進入了秘密洞府中。
窗外的風捲起了床幔,林驚微方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動了動,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阿漁……
她的唇也跟著開合了兩次,卻始終未能清醒過來。
林驚微徹底陷入了夢境之中,無法逃離。
這邊,江秋漁卻已經左拐右拐,來到了自己存放天材地寶的密室中。
她與秘境締結主僕契約能,便能隨時通過玉佩進入秘境之中。
那條極品靈脈正靜靜地躺在群山綿延之下,江秋漁需要的並非一整條靈脈,而是靈脈最為精華的一部分,一條約二尺長的靈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