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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舟雪這一段時日,從未離開過鶴衣峰,那些風言風語她並未聽聞,只是一心一意地伺候著她那臥病的師尊。
某荒唐的一日過後,雲舒塵沒有再提那事,卿舟雪也沒有尋著話頭。她橫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成功出嫁,只好日夜翹首以盼地,等待著雲舒塵的宣判。
今日天暖,她將自家嬌貴的師尊搬出門曬了曬太陽。一片春光交匯之處,雲舒塵若有所思地用手擋向眼前,輕聲說,“好像能模糊看見一些光影了。”
卿舟雪聞言一松,這是她近來所聞最好的消息。
雲舒塵回頭,在眼帘中努力看清她模糊的身影。
她抬起手,再度碰上自己的眼角,一個有關乎後半生的決定就在這沉寂後的幾日中悄然敲定。
待能瞧得見這春色時。
她也就應了她罷。
審核!姐!哥!——爺爺奶奶!!這真的只是一段劇情啊!!!我不這麼寫要怎麼辦!!
意向都快挪列成排比句了!!
你到底要讓我怎麼改啊!!
算了友友們,你們明白大概意思就好嗚嗚嗚(徒弟做了一個坐下去的動作)
我真的沒法改了
第102章
卿舟雪的一下冒進,將兩人之間的退路斬斷,迴避堵死。
雲舒塵向來謹慎,似是自打娘胎裡帶來的毛病,總會習慣於留幾分退路給自己。而現下在她那甚為乾脆的徒兒面前,好像一切都不再頂用。
她頭疼麼?自然是頭疼的。
但喜歡麼?
卻是實打實地帶著一分隱秘的,難以言之於口的滿足與安然,像是有什麼大事塵埃落定。
聽聞長老們已經陸續出關,太初境亦在逐步邁上正軌,恍若一陣東風來,光禿禿的枝頭漸漸花葉繁茂。
越長歌醒得較早,分明她受傷不輕。但聽聞越長老說人上了年紀就不要一直閉在洞府之中,無人交談,成日面壁,會有趨於痴傻的嫌疑。
她在黃鐘峰上消磨了幾日光景,又偶爾去鶴衣峰小坐一下。至於為何不去靈素峰——
“那是個大忙人。”她喝著鶴衣峰上好的茶葉,心滿意足地嘆道,“我不敢輕易招惹她。”
喝完茶葉,她伸手在雲舒塵面前擺了一下,“還是瞧不見?”
“幾乎。”雲舒塵閉上眼睛,面前的光線時而晃得有些眼睛疼。
“那就可以放心地薅你的茶葉了。”越長老笑得毫無良知,手將茶壺一提,細流如一道橋注入杯中,豐滿地填上杯口。
她將半口茶含在嘴裡時,雲舒塵忽然笑了笑。她換了個姿勢一靠,嘴角仍是若有若無地勾著。
越長歌詫異地垂眸瞥了一眼杯中茶,她怎麼這麼高興?這女人莫不會是嫉妒她的美貌,終於在茶杯里下毒了。
“長歌。”雲舒塵忽然相當溫柔地喚了她一聲。
越長歌的手指在發顫,她驟然想起雲舒塵上次和她這麼說話的語氣,那還是在五百年前她們第一次見面,客套下掛著虛偽的笑容——雲舒塵的確是越歹毒越溫柔的女人。
天妒紅顏!她果然是想對她下手了!
“我興許要和她合籍了。”
越長歌的半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她先是一愣,隨即笑得花枝亂顛,“我就知道有這麼一日——你遲早會染指你那清純不做作的徒弟。”
而後她嘀咕了一聲,“什麼嘛,在我的話本裡頭還不清不白地拉扯呢。怎的一個眨眼的工夫,竟要合籍了。”
“染指”兩個字眼讓雲舒塵的心頭突地跳了一下,她覺得略有些耳熱,又忽覺不對,眉梢一蹙,“什麼話本?”
“自然是上次讓改的那本師徒的。”
“這與我還有她,有何干係?”
越長歌掩唇羞赧道,“那不是怕您瞧著不夠刺激,我尋思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名改成二位的了呢。”
雲舒塵輕咳一聲,不欲在此話頭上多作糾纏。她偏過頭去,“卿兒她們的第三次選拔還未比完,就出了這等岔子。掌門那邊是怎麼安排的?”
“自然是你的小徒兒勝了。”
雲舒塵甫一尷尬,便會漫不經心地轉個話題。越長歌敏銳地覺察到了這點,她輕嘖一聲,佯裝不知,“若非是師兄叫停救人,你徒弟破關之時,神思混亂的那一劍刺出,那幾個小子定然會當場飛出去。”
“嗯。”雲舒塵抿了口茶,“只是比武時破境未有先例,這一場到底是沒有比完,恐有人閒言碎語。”
“放心。”越長歌笑道,“她們的實力有目共睹,掌門和其他長老又不是瞎的。在場的所有內門弟子也都看得分明。蓮師侄自己都說技不如師妹——倒是好事,聽掌門說他練劍的工夫越發多了。”
“問仙大會的名額,自此敲定了麼。”雲舒塵輕嘆一聲,手指摩挲著精巧的茶杯邊沿。
她的小弟子拿到了這機緣,意料之內,本應是高興的,但云舒塵的思慮似乎更多一些。
“師尊,師叔?”
卿舟雪與阮明珠等人,方才被掌門一併叫去了主峰,聽著掌門囉嗦了半天問仙大會的相關事宜。好不容易才將她們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