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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塵滿意許多,“喜歡塵兒?”
“嗯。”
雲舒塵的心跳微動,低下頭去緩了半晌,這時才有了點歡喜的實感。
她眼眸微抬,挑眉道:“那喜歡‘師尊’嗎?”
“嗯。”
“……”
卿舟雪的領子被揪住,往前拽了一些。少女不悅道:“更喜歡誰?”
“嗯?”
卿舟雪感覺自己臉上像是被小貓呼了一個耳刮。
耳旁傳來她不可置信的聲音:“以前我未曾看出你是這樣的人。既忘不了她,何苦來招惹我?”
“不對。”卿舟雪又有些暈,閉上眼道:“都一樣的。”
她許是真的覺得熱,扇了扇衣袖,半倚著雲舒塵,緩了緩,輕聲喃道:“你才不是我徒弟……你分明還記得我喜歡吃那個。為什麼不要我了?”
雲舒塵的腰身再次被束緊,卿舟雪睜開雙眸,此刻真正流露出一份醉態來,頸處的肌膚都已經紅了。
“師尊。”她只當她在說醉話,深吸一口氣,第三次將她的衣裳穿好。
卿舟雪卻有些惱她一次二次地為她攏衣。
一聲裂帛驟然響起。
雲舒塵無力阻止她,也不敢往下望,她只好看著她白皙的耳垂,怨道:“你怎麼一點也不知羞。”
她現在仍比她矮半個頭,只得將人吃力地拖起,搖搖擺擺地拽向床邊。
一番折騰,終於將她蓋上了被子。此刻卿舟雪酒意上頭,只是虛虛拽了她一下,手攥著雲舒塵的衣袖一角,隨著睡熟而慢慢滑落。
雲舒塵坐在她床頭,眸光複雜地看向女人出塵的眉眼。
她算是守寡太久,尋自己為無人陪伴麼?倘若如此,她才不想當她消遣時可有可無的人。
她幽幽地盯著她。既然師尊如此風流,這個也愛那個也要的,她……只親一下不過分麼。
雲舒塵心裡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停了許久。
卿舟雪宿醉後。
又是一次頭疼欲裂。
她蹙著眉,手撫上了自己的眉心,按壓良久,這才睜開眼睛。
今日難得起的遲了些。
她慢慢坐起身來,記得自己昨日喝了酒,雲舒塵突然回來,她高興中伴著絲絲辛酸,而後自己怎麼就睡下了?
她低頭一看,頓時愣住。
白色的寢衣化為了布縷,被人草草仍在地上,那痕跡應是撕裂的。
卿舟雪的體質特殊,修為變高后,就算被咬出血來,也不會留痕。她自知對著鏡子審視一番,也瞧不出什麼。
昨天是雲舒塵把她扶到此處的。
卿舟雪頭疼得很,一時不願起床,靠在床頭休息。桌上放了點殘羹,尚未來得及收拾,而一旁擺著燃盡了的月燈。
月燈?
昨日是月燈節?
卿舟雪頓時清醒過來。
她記得曾經雲舒塵說過,因她有魔族血脈,為了避免有孕,與她雙修還是最好避開最宜采陰之時日。譬如月燈節,月相至陰。
遠古女希氏族的生存環境惡劣,時不時要與東邊南邊兇悍的魔獸搏殺。為了存活,靈胎會自發著落於修為較高的一方,那麼她……
眼下這境地,似乎不是很合乎時宜。
她蹙眉,摁在自己腹部揉了揉。
這一揉酒意上涌,那一處在抽搐,卿舟雪直犯噁心,險些趴在床頭吐出來。
這個……的確是會想吐的。對於這些東西一片茫然的她,卻道聽途說過一些徵兆。
頓感不太妙。
窗戶吱呀一聲被抵開。
雲舒塵又從外頭看了一眼,瞧見卿舟雪起了身,她便光明正大走進來,將那盞小月燈揣在懷中,準備拿走。
她見卿舟雪臉色蒼白,忍不住停住腳步,又過去斟了杯熱茶,“不舒服?”
“昨晚……”
談及此事,雲舒塵的神色有一瞬異樣,她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將茶放在原處,“師尊,小錦餓了在撓門,我先去餵它。”
言罷便匆忙地走了。
此種神情疑似不打自招,好像已經沒必要問什麼。
卿舟雪於心底輕嘆一聲,倦怠地側躺在床上,無趣久了,她開始考慮孩子的去留問題。
雲舒塵一路走了很遠,微風拂面,她不知不覺又上了一夢崖。
昨夜心底里那個出塵脫俗的影子……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她本以為自己從此便不再迷戀她。
結果再一次看見時,只要與卿舟雪說說話,便不由自主念起她唇間的溫軟,小鹿又活了過來,再次撞死在心間。
她坐上一夢崖的鞦韆,在雲層中盪去。幾隻飛鳥停在懸崖旁斜出的樹幹上,吱吱喳喳地叫著。
鞦韆飄來飄去,但是雲舒塵卻感覺不到任何風。
為什麼?
她伸手向前方,一圈御風的結界微微亮了一下,那朵小雪花再次圍在她的身旁。
小雪花於空中凝成鳥形,圓滾滾的白色小雀,撲著雪做的翅膀,最終站在了她的肩頭。
所有冷風嚴寒在法術里止息。
雲舒塵雙眸微怔,一動不動地盯著這隻雪做的小鳥。然後伸出指尖摸了摸它,神色反倒沮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