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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長歌氣得冷哼,“比你懂!這是三流艷俗文章!得博眼緣新鮮的花樣,無須嚴謹——唉?”
她的目光微微一怔,又笑得滿城春動,“柳柳啊,你何時看的?”
柳尋芹將目光投向演武場,不再吭聲。
*
此賽事有界限,出界或是倒地不起者需得淘汰,論小隊的輸贏,則看哪方留下的人數最多。
因此幾人都儘量往中間靠攏了站。
阮明珠一向衝鋒在前,與林尋真率先所言一樣,她揪住木靈根的劍修窮追猛打。
對面單靈根的修士不多,這位估計便是裡頭修為最高者,可惜還是比阮明珠差了個小境界。
自從吸收了神鳥之火以後,她的刀刃愈發炙熱,隨手一划,都能自虛空中破開幾芒焰星,燎著人的衣袍與頭髮,難以撲滅。
在阮明珠修為略高,再加上五行克制的情況下,幾乎是壓倒性的優勢。
眼見得那位木靈根的劍修幾乎是節節敗退,險些要逼出圈外。
戰況頗為順利,卿舟雪留在後方,擋在白蘇和林尋真之前,沒有輕舉妄動。
只是時不時隔空施放一道劍意,無聲無息地寒意逼近,干擾對面幾位法修的施法。
“有條不紊。”
掌門贊道:“比起最開始的時候,現在果然都成熟很多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們的打法很保守,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留實力。
在此局之後,還有許多比試,難度節節攀高,不能在一開始便用盡全力。
第一局,卿舟雪她們贏得很是輕鬆。
許是真因為白師姐平日濟世救人,積下的功德很多,第二局直接抽到了輪空。
輪到第二局時,已經淘汰了一半的隊伍。
經過前兩次選拔後,能走到第三次選拔的隊伍本就稀少,林尋真和她們估計了一下,大抵不會超過五局就能將名額定下來。
其後的幾場比試,也沒有花卻太多精力。阮明珠在下場時嘖嘖驚嘆道:“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這麼厲害!我們平日裡不是被演武場的武士摁在地上狂揍麼?”
“哦。”林師姐慢吞吞地答道:“發現金丹期武士揍不了你以後,我將演武場幻境的難度調到了元嬰期。”
“……”
說來也很是正常,白蘇是醫仙門下的大弟子,尋常的小醫修難以望其項背,阮明珠和卿舟雪二人皆是單靈根,還是當年內門招生大比中的一二名,而林尋真水土雙修,因著平日裡並不懈怠,也是法修之中的佼佼者。
掌門心中有數,在前幾局,壓根無需擔心她們。
近幾屆弟子水平參差較大,是以根本沒什麼懸念,只消看最後一局——到底是蕭鴻那幫小子贏還是卿舟雪她們能更勝一籌。
蕭鴻和陳蓮青是他的大弟子和二弟子,前者好似一個街溜子,半點沒有大師兄的覺悟,成日帶著一幫小弟敗壞內門風氣,要麼是喝酒鬥毆,要麼是躲哪兒睡大覺。
後者行為還算端正,近幾年還算無功無過,只是資質略差一點。
若非蕭鴻練劍的水平還可以,掌門早想把這貨丟出師門,最近又收拾了他幾頓,這才安安分分地準備起問仙大會來。
太初境以劍宗發家,歷代掌門都執握兩儀劍,以護太初一方安寧,非得是劍修不可。
下任掌門的人選,雖為時過早,但也需要考量。其實他一直在留心自己收的幾個徒兒,自各方面見端倪。
可是資質和心性無論如何也不能兩全其美,尚且達不到他心目中的標準。
掌門抬眼看向那位背影端正的白衣劍修,她手中的清霜劍在日光之下更顯得寒意凜然。
天資卓絕,品行端正。
若論下任掌門之位,他更為屬意卿舟雪。
第92章
最後一場比試。
蕭鴻與陳蓮青,其後還跟著兩位劍修兄弟,早已站在演武場上候著來人。幾位的衣衫早已不復先前那般整潔,走到最後一場比試,難免這裡那裡都破了幾道口子,沾著暗色血痕,略顯得狼狽。
阮明珠曾經在他手底下輸過,還被大肆嘲諷一番,故而對這人沒什麼好臉色,但是心底著實躍躍欲試,想要一雪前恥,不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刀。
林尋真察覺出了她按捺不住的殺氣,輕聲說:“顧全大局,莫要衝動。”
阮明珠壓低眉峰,咬咬牙,“嗯。”
卿舟雪面上還是無甚波瀾,對著他們的臉一一看過去。四位都是劍修,平日裡在劍閣練習時偶有切磋,她對於他們的水平心底有數。前兩位是金靈根,不過陳蓮青的單金靈根早年殘缺了一塊兒,阻礙修行,故而修為上要稍難一些,不過他勤奮刻苦,實力不俗。後兩位師弟一個叫易初,一個叫易行,前者是水火雙靈根,後者是木土雙靈根。
只不過,蕭鴻居然拉來四個劍修組隊,這一點頗讓人意外。
如此單一,這分明是最大的劣勢,也不知為何要如此。莫非是有什麼後招不成?
她們站定。
諸位長輩都在上頭看著,蕭鴻倘若再口出狂言,定會被掌門清理門戶就地打殺,他略咳幾聲,收起吊兒郎當的神色,人模狗樣地行了個禮數。
“咱這邊是守擂的,所以你們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