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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舟雪將什麼東西扔進了水中,發出微小的水流擾動聲。而後她答,“約莫三個時辰。師尊,你還要繼續睡嗎?”
三個時辰。
情毒發作得這麼久麼。
雲舒塵微不可聞地嘆了一聲,似乎越來越長了,這並非是什麼好兆頭。
“嗯,要睡。”
卿舟雪將她身下的被褥全部挪出來,給人仔細蓋好。雲舒塵躺在一片綿軟里,覺得身上此刻較剛才舒服許多,一身粘膩都被擦去,只是……大概也被她看完了。
一想到被徒兒瞧了一遍,還聽了那麼久的笑話——而她此刻瞧不見任何光景,且好生尷尬,尷尬一陣的勁兒緩過來後,不自覺生了點不平衡。
卿舟雪剛想再倒杯水去,卻被雲舒塵攥著了一角衣袖,拉低下來。
“困了。”雲舒塵涼涼道,“你與我一道睡。”
她似乎有些遲疑,輕聲說,“現在雖是晚上,但其實還不到就寢的時辰。”
“什麼都看不見。”雲舒塵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卿兒,我一人獨睡總有些不舒服。”
這句話似乎極大地激起了徒兒的憐愛之心,她再不多說什麼,一陣窸窸窣窣解衣的聲響就此傳來。
“都脫了。”
卿舟雪解著腰帶的手就此一頓,“什麼都脫了麼?”
“嗯。”
她背對著一段月色清輝,將雪白外袍挑起扯散,自肩頭滑落。然後將脫下的衣裳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一邊。
卿舟雪覺得有些奇怪,她倒是半點不介意與師尊赤身裸體地挨著,甚至很是喜歡,但是師尊向來不會輕易如此,還說過她不知羞。
哪怕她會吻她,兩人也一同沐浴過一次,但放眼平日,雲舒塵絕不會在她面前衣冠不整。相反,師尊在她面前一直都穿得很端莊得體。
她掀開被褥,整個人躺了進去。正打算鑽一個舒適之處,腿卻慢慢被另兩條腿壓住。
雲舒塵經歷今日這迷亂的一日,身子由於太累而沉寂下來,此刻這時候與她依偎著,也再起不了任何綺念。
這正合她意,橫豎自己不會難受。
卿舟雪忽然感覺女人的一條腿挪了挪,有意無意地纏住了她。那一雙柔軟細膩的手撫上她的後腰,似乎是在丈量她,“卿兒近日是不是瘦了?”
後腰被人若有若無地戳弄著,頸間又被人時不時呵上一口熱氣,像是調戲,但云舒塵做來,更似溫柔的撫摸。
“師尊,熱。”
“不是脫光了麼。”雲舒塵勾著唇角,“別動。我現下目不能視,許久未見你了。”
她那手時而這裡掐一把,那裡捏一下,專挑癢的地方下手,卿舟雪逐漸有些不堪重負,下意識身子向後手一抵,就聽得師尊輕笑一聲,“胸口疼著,別推。”
卿舟雪僵著手,不敢動了。
雲舒塵逗弄人的時候,哪怕身子乏累至極,頓時也不困起來。她慢條斯理地作弄著卿舟雪,一面幽幽道,“年輕姑娘真是惹人嫉妒,皮肉這般緊緻。”
她揪著她的腰。
“……是師尊動得太少了。”
“放肆。”那手往她後腰一拍,發出啪地一聲輕響。
卿舟雪頓時撐直了身子,在被褥中冒出一個腦袋。不多時,又被人摁下去。
她只覺所觸之處無一不溫熱柔軟,胸腔里那物在怦然跳著,像是揣了一隻撲蝶的小貓。雲舒塵的手將她腹內的蝴蝶點著了,化為兩扇橫衝亂撞的暗火,整個身子都灼燒起來。
今日耳旁不慎漏進去的那一點,高高低低的喘息,此刻也盡數在耳邊,如隱約的春雷一樣。
她正難受又愉悅地,來到了某一種境界時,雲舒塵卻輕嘆著聲困了,所有的溫柔如同退潮一般落下。
師尊翻了個身,閉上眼。
冰涼到徹骨的空氣鑽入卿舟雪的身旁。她有點難受地也翻了個身,然後又翻回來。翻來翻去怎麼都再尋不到方才找到的舒適睡姿。
她覺得自己腿間又有些粘膩,循著某次無意習得的經驗,她不知不覺蹭近了師尊,連頭髮絲都未碰著,就聽她說,“別鬧,睡覺。”
卿舟雪欲言又止,最終又被雲舒塵一把摁住,為了不吵到她師尊的睡眠,她便只能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
雲舒塵很是疲乏,在沉入睡夢之時,心情莫名地好了些許。想想卿舟雪總是讓她似渴非渴,她終於也有一日能替天行道,讓這禍害人的風水輪流轉轉。
就此,一夜安眠。
翌日早上,雲舒塵感覺面上有些熱,應該是光。她不免蹙眉翻了個身,生怕將臉曬到,伸手往邊上摸摸,空無一人,但裡頭透著點熱意,卿舟雪當是走得不久。
走了?
她是不是忘了她的師尊現在目不能視,需得妥帖照顧。
雲舒塵才不悅地蹙了眉,就聽得門外吱呀一聲輕響。有人幾步走過來,床鋪下陷,“師尊,你是打算去靈素峰住著,還是就此回峰了?”
聽到她熟悉的聲音,雲舒塵這才將眉梢放平些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不用再叨擾靈素峰。”
“昨日……昨日師尊為什麼突然會?”卿舟雪頓了頓,仍將此問拋出來。她知道雲舒塵或許會因此尷尬,但此事相當突兀,需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