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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仙姐姐太過體貼入微,只可惜這些溫柔在很多年前都是給別人的。
要是她早一點出生就好了。
鞦韆一晃一晃,雲舒塵彆扭著,在心底里給她尋了一堆理由——從小陪她到大的前道侶,哪裡真那麼容易放下。師尊坦言回答,正是一個光風霽月的人。
師尊在寬衣解帶上十分豪邁,說明她……不拘泥於世俗眼光,這分明也很好。
她糾結地弄著胸前的一縷黑髮。最後還是將那隻雪做的小鳥給打散,任由冷風拂面,企圖吹醒自己。
果然冷風吹不醒。
她沒待多久,就用藤蔓將自己升了起來,踩上懸崖邊緣。
雲舒塵手裡還提著那盞月燈,她走去了庫房,尋了一個角落,將今年的新燈擺好。同往常的舊燈一樣,全部陳列於此。
自她記事起,每年月燈節過得開心的話,就會將那年的燈籠留下來,擺在此處以做紀念。
卿舟雪特地給她掃出了一片空地,以滿足她收藏東西的癖好。
雲舒塵想到此處,也曾好奇過——卿舟雪是怎麼知道的?
這盞月燈擺上去,打算暫且原諒卿卿了,她準備先去應下那一句“喜歡”,免得耗久了反失先機。
雲舒塵揚起唇角,她轉身踏過門檻,扭頭一瞥,剛好看見卿舟雪靠在門邊,扶著牆一臉隱忍。
她額間的發已經濕成幾縷,似乎是很疼。
“怎麼了?”
雲舒塵快步走過去,正好拖住她有些失力的手。卿舟雪身子一直還好,她鮮少見她如此脆弱的模樣。
“心裡噁心。頭暈。”
而且頭也很疼。
雲舒塵詫異道:“為何會突然如此?分明昨夜還好好的。”
卿舟雪扶著門框站直了腰身,她微微蹙眉,目光落在雲舒塵身上,似乎欲言又止。
片刻後,她自己也疑惑道:“可能是有孕了?”
什麼?
雲舒塵如遭雷擊,她僵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瞪著卿舟雪,神色一言難盡。
沒過多久,那眼眶一紅,便氣得淚都飛了出來。
“你……你到底,”少女好不容易聚攏的芳心,再次碎了一地,她的聲音在發顫:“你到底還有過什麼人?!”
第217章
柳長老坐在案前,正垂眸撰寫著一本書,聽到外邊有人聲,她挽好了衣袖,將筆擱下。
新寫的一些心得,她總是習慣性讓大徒弟白蘇看看。
可臨到要喚她時才想起——那孩子早在一年前,便辭別她下山去人間門遊歷了。
她說是留在太初境也無法修道問診,不若到處去走走,也算圓了此生心愿。
柳尋芹答應了她。
守在門口的如今是白蘇的二師妹,她扭頭看去:“師尊,是卿長老她們來了。”
至此,靈素峰便迎來了兩位貴客。
確切地講,一個人立著,一個人橫著——橫在卿舟雪懷中,已是不省人事。
許是平生從未受過如此離譜的委屈,顯得多年思慕都如瞎了眼一般。
彼時她難以接受,邊哭便罵著“我竟還把你的話當真”——然後一口氣沒接上來,竟就在卿舟雪跟前暈了過去。
“沒有事麼?”卿舟雪摟緊了她:“這一時連出的氣也沒有,甚是嚇人。”
“太過激動罷了,不多時就會醒。”
柳尋芹聽完前情,反倒對卿舟雪更感興趣:“你有了?”
正好。她樂於暗暗探究一下女希氏族的繁衍是如何進行的,到底與男女有何異同,對於修仙界而言,這方面一直鮮為人知。
大抵是因為仙魔之間門往來甚少,一見面總愛掐架,鮮少有魔女能心平氣和地與仙人說話。無法溝通,自然無法探尋。
如卿舟雪這樣的,又成了醫修眼裡稀罕的情況。
“最近只是噁心麼?持續多久了?”
那股反胃的感覺又直往喉頭冒去。卿舟雪剛欲說話,食指側抵著嘴,硬生生將其憋了回去。
柳尋芹見狀讓她坐下,扣住她的脈搏。
一般來說,喜脈是滑脈,如滾珠一般圓潤流暢。
她摸了半晌,但只能感覺一番平平無奇,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過這個的確可能誤診,體質因人而異。她摁在她手上,閉上眼內視了一番,但是於她體內……也的確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這是何意。柳尋芹神色微凝,難道雙修的方式不同,竟會影響懷孕的方式?
“沒多久,自昨日始。”
“頭暈頭疼?”
卿舟雪確實有一點,她輕輕點了點頭。
柳尋芹蹙著眉:“你上一次行房是什麼時候?”
“昨日。”
“昨日?”
柳尋芹陷入沉默,她撤開手:“倘若不出意外,你應該是……”
卿舟雪的神色嚴肅起來。
柳尋芹略一抬眸,冷漠地說:
“昨日飲酒過量。”
這並非是卿舟雪第一次飲酒,但是卻是她第二日起身後相當難受的一次。柳尋芹說,也有可能是她胡思亂想,心緒也有時亦會作用於身子,導致不斷想吐,進一步加深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