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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舟雪右手秉著清霜劍,一劍刺出時,其他三人只見她周身寒氣彌散,一道殘影現出,剎那間,青灰色的地磚層霜染透,偌大的場地,頓時霜天雪地白成一片,竟還飄下一陣小雪。
“厲害。”阮明珠踩了踩地面,發覺這冰霜密密實實,拿刀柄都砸不開。
林尋真奇道,“這是什麼招式?”
“自己無事琢磨的。”卿舟雪將那道殘影揮散,“只是用來有些緩慢,需得蓄力良久,才能染盡這般方寸大小的地面。”
阮明珠說,“確實。一刀一刀砍下去的確落著了實處。但我總不習慣於大用術法……總覺得,又慢又怪。”
另兩個不執兵刃的姑娘對此並無同感,相互看了一眼。白蘇輕聲說,“你們可曾覺得,自第二次選拔以後,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練著,似乎無甚進步?”
的確。
好似配合到相互不妨礙的地步,便無人再去說什麼,也無人再去精益求精了。
林尋真提議,“身在廬山自然看不出什麼來。不若去尋長輩瞧一瞧,能有什麼建議皆是好的。”
幾人想起雲師叔上次與卿舟雪一齊來,不禁皆看向了她。
卿舟雪眉梢微蹙,看了眼天色,“我問問她。”
她自納戒中掏出一塊傳音玉符,走到一邊,口中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很快將玉符收了回去。
“怎麼樣?”林尋真還是很希望雲師叔能來的。
卿舟雪搖了搖頭,“她現下有些不便,說替我們叫了越師叔來。原地等著便是。”
那一通玉符傳音,師尊的聲音有些倦懶,似乎是在午睡,語氣飽含著被擾了清夢的不滿。響在卿舟雪耳邊時,她總覺得耳根某處被低柔的聲音撓了一下。
痒痒的。
“她?挺好玩兒的。”阮明珠的眼眸騰地一下子亮了。
不多時,天邊現出一窈窕身影。美艷動人的女子踏上地面,緩緩朝她們走來,打了個呵欠,抱怨道,“呵,那死女人只知道睡她的美容覺,偏不知道別人也要睡的麼。”
畢竟是長輩,卿舟雪,林尋真與白蘇皆未大聲言語,唯有阮明珠迎了上去,眨眼笑道,“越師叔今兒好漂亮。””
“阮阮的眼光一直很好呢。”
這話她聽了相當舒心,嘴唇揚起,眼眸往那四個姑娘身上一瞥,“這麼個大熱天,還在演武場打滾摸爬呢。你們雲師叔非要動用本座,若不是看在一袋金——”
“呸。”她微一蹙眉,“若不是看在她誠心誠意的懇求上,我才懶得理會你們幾個小兔崽子。橫豎也是峰上弟子太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是仔細想想,老娘還有幾冊話本未動筆,既動不了筆便交不了差,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實乃……”
小兔崽子們陷入沉默。
其中那個稍穩重年長一些的小兔崽子張了張嘴,終於出聲打斷她,“越師叔,我們近日似乎陷入了瓶頸,還請您指點一下。”
“哦。”
她便自覺站遠了些,“行,你們打給我看看。”
第73章
幾人將機關一放,與那演武場的幻影武士對打了一場。
越長歌在外頭興致缺缺地看了半晌,而後揮袖道,“好了好了。”
“練到這個份上,還算熟悉,磨合得也差不離了——不過上次你們在那勞什子秘境中,配合得還算不錯,只是反應慢了些。”
“冰取之於水而寒於水。而水土皆能興木,木能助火。五行的妙處,皆在其中,你們用術法時,常想著助益於她人便是。”
越長歌丟下這幾句真言,自以為已經指點到功德圓滿,便輕巧地轉了個圈兒,準備抬腳跑路,回去繼續寫她那話本子。
“越師叔,一袋金什麼的太多。”阮明珠挑眉道,“你可不能就這麼跑了!”
“嘖,”越長歌腳步一頓,嫌棄地回頭,“說得好似你出一樣。”
“我雖沒幾個錢,不過雲師叔出了,也便是我們卿師姐出了。”
卿舟雪神色未動,抬眼幽幽地看著越長歌,眉梢微蹙,似乎隨時有一種要去告訴她家親師尊的感覺。
越長歌一時撼住,在心底冷哼一聲,打了個算盤,最終仍決定小心為上——她覺得卿師侄做得出來,而雲舒塵那女人睚眥必報,不算好惹。
女人不情不願地轉過身來,鳳眼微挑,“小祖宗,那你們想如何?要我教你們修煉?”
越長歌的眼神自左邊掃過右邊,又掃回來,像是在思忖。片刻後她勾唇一笑,“修煉多沒意思哪,難得有人陪本座玩一玩,那麼非得盡興才好。”
白蘇倏然睜大眼睛,她眼瞅著越長歌幾步朝她走來,愈發逼近。鼻尖縈繞不去的馥郁花香,熏得她直想打噴嚏——
白蘇忍不住退了一小步。
她的同門師姐妹也不禁給越長老讓出一條小道,留得白蘇孤立無援。
越長歌微微俯下身子,笑得像是得道千年的狐狸精,“小醫修生得水靈靈,好似一把待掐的嫩蔥,真不錯。”
“師……師叔,你,你……”白蘇向下便瞥見她胸口一片豐腴的白,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