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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走廊也可以聽出來,程景不認同付榮君的做法,甚至抗拒。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同樣的道理,至少現在她和程景是一個陣營。
她看得出來,付榮君在這個家裡說話的分量很重,她上午也查過一點,不為別的,只因為付榮君手中有程氏40%的占股。
“我不是跟你們商量,要麼結婚,要麼出國,橙橙,你可以自己選擇。”
程季青揉了揉太陽穴,她甚至有點想笑。
“真的挺可笑的。”程季青推開椅子站起身:“你是我親媽嗎?”
程季青這話不是隨意問的,她觀測著付榮君的眼神,臉上還掛著笑,道:“你直接說不結婚就把我趕出家門不就行了?這也算選擇?而且我真不明白了,怎麼你們對控制我是特別感興趣嗎?”
程景:“橙橙……”
“景姐你別說話,我知道你現在是好人。”
“……”
付榮君看著程季青:“這段日子不管你,你還真是越發沒有規矩。”
程季青:“我沒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之前沒管,現在就別計較了。我就說一句話,結婚還是出國只有我自己能選擇,誰也管不了。想怎麼折騰隨便,最好把我踹出戶口。”
她說完便往大廳外走。
程景立時跟上前,桌上只剩下黑沉著臉的付榮君。
“橙橙!”
程季青聽到程景追上來,她停下步子,心道,抱歉景姐,我承認之前對你說話聲音太大了。你不是最討厭的,你媽才是。
程景上前:“我不知道她回來。”
“沒事,反正我不參與家裡折騰,我只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日子。”後面那句話程季青說的是真話。
付榮君的態度也說明,過去原身是很容易被她左右的,但或許那時候原身還沒有聽到走廊的真相。
聽到真相後,原身難忍親人的背叛,她靠折磨自己企圖折磨她深愛的兩個人。
她所謂的折磨,是一種報復,也像小孩子闖禍企圖得到大人關注一樣。
按理說現在她不是原身,她手裡也有資金,況且她也是有股份的,程氏5%股份套現出來,她能躺幾輩子。
別說威脅趕她出門,就是趕出地球她也不慌。
可是程家家大業大,她不管在哪兒,尤其以後要進娛樂圈,恐怕都少不了程家的影響。
這是現實。
資本的力量就是實力。
不是說她靠著一腔霸氣,風骨,性格,或是那點資金就能脫離的。
所以在付榮君這邊,她需要隊友。
“姐,我就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不行嗎?”
程景沉默了片刻,聲色同樣認真,似是某種保證:“我永遠會站在你身邊。”
程景將程季青送到門口時,突然又喊住。
“橙橙,過兩天有空來趟公司吧。”
“為什麼?”
“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公司很多長輩都很疼你,你也該來看看,和他們見見面。”程景道。
程季青原是想拒絕,又聽程景道:“只需要一個上午就好,好嗎?”
…
餐桌上,付榮君抿了一口白葡萄酒。
濕巾擦了擦手,再去拿手機。
電話那頭接的很快,付榮君露出典雅的微笑:“秦夫人,事情恐怕需要你那邊多使點勁兒了。”
“她從前喜歡你家語芙,如今稍使點手段,心也就回來了。”
“我沒意見,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希望孩子們好。等她們結婚,少不得要感謝我們做長輩推一把。是呢,你想用什麼辦法做就好了,我這邊配合你。”
“好,時間地方你安排,我會讓橙橙準時到。”
-
程季青還是答應了程景。
只是簡單見一面,倒也不費事兒,畢竟現在她和程景在一個戰壕,付榮君肯定是個厲害的對手,現在是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程季青一個晚上沒睡好,在公寓又休息了兩天。
順便補了幾部這個世界的電影,晚上的時候就翻翻那本《上岸》小說。
上岸開頭的第一句——這個世界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比如愛。
‘又是一天醒來,世上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所以我跳下大海前,抱著尋死的心情。’
‘可是當我被那個女人抱住的那一刻,我的心奇蹟般活過來了,她緩緩湊近我的唇,吻住我,將氣息度給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金色魚尾翹起,是動情的象徵,就像我的腳趾也在用力蜷起來。’
程季青身體一震,突然醒過來。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床頭的書,大概記憶過於清晰她居然直接夢到了這個場景。
只不過夢裡女人不是什麼水中女王,而是白新。
她把腿夾住的被子往邊上一踢,在寂靜的夜裡,她的臉頰有些發熱。
下床打開房門,去洗手間路過隔壁的客臥。
程季青無端往裡頭看了眼,她從那天五點多離開白新家裡,她們就沒有過聯繫了。
房門沒有關,程季青走進去,床上粉色床單和被子都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