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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誰誤會?程季青麼?”
聽到程季青的名字,白新鬱氣顯然加重。
周郁舒看出來了,雖然心裡多少也猜到——白新這情緒都是因為程季青。
她吸口氣,道:“在你眼裡,程季青比我們認識十幾年的情分還要重要?”
白新背後落地窗的光線十分晦暗。
辦公室冰冷的白熾燈光蟄著白新漆黑的眼,讓她整個人氣壓低的深刻。
不需要答案。
因為已然很明顯。
周郁舒突然覺得頹敗:“也是,冷血才是白總你的特色。”
這才是白新。
可這樣的白新有了在意的人,竟然給她一種深情感。
程季青真的這麼好麼?
周郁舒捏著手錶,這時候再多說一句,不好受的就該是她了。
轉身。
白新卻忽地說了一句:“你那天是故意戴的。”
周郁舒背脊一頓,回頭:“什麼?”
白新眯起眼睛,打量著周郁舒,程景生日那天,她看到了周郁舒手上戴的表。而且周郁舒對程季青的態度,讓她很不舒服。
那天結束,她很明確的告訴周郁舒,換一塊。
她以為周郁舒聽懂了。
白新聲色寒涼:“回答我。”
“不是。”
但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實話,至少她的想法不單純。
唐佳提醒過她,別把這種感情當愛情,但她又的確在這些日子,因為白新和程季青的事,感到不甘心。
她險些就要說,程季青實際早就看到過這塊表。
可是白新的眸光讓她感到了壓迫,一個此刻隱含戾氣的3Somega,帶來的優勢壓迫。
白新眯了眯眼,周郁舒了解她,她又何嘗不了解周郁舒。
事後聯繫起來想,就很明白了。
“我當你是朋友,但兩塊手錶這種事,別再有下次。”白新冷看著周郁舒:“我再說清楚點,別針對程季青,誰針對她,誰就是下一個白氏。”
周郁舒心底一震。
旁人聞言或許會認為白新輕狂,但周郁舒知道,瞧著這些年XM是她的執掌,可實際上白新掌握著所有重要的脈絡,她管的不過是骨骼皮毛。
這些年,表面上是XM是周家的,可說到底,其實是周家依附著XM。依附著白新。
所有資金鍊都是白新自己拿捏,這就是白新最有魅力的地方——她永遠給自己留後路。
不管對方是誰,哪怕當年她的媽媽將白新當成自己的女兒疼愛,白新也從未真正信任過。
就像一個冷血君王。
不怕她的背離,因為稍有不慎,白新也能有資本翻盤,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小小周家吃掉。
這就是白新的面目。
這才是白新的面目。
陰狠、冷血、無情、瘋狂,是她。
隱忍、理智、脆弱、護短,也是她。
周郁舒忽然想,那白新信任程季青麼?
不管信與不信,起碼此刻,程季青對於白新的重要程度,已經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
她忽地沒了勁兒。
想抽菸的緊。
周郁舒對著那令人沉迷卻充滿危險的眸子,除了理智的應下,再無別的選擇。
…
也待不下去了。
周郁舒也煩,她想想還是把粥放到旁邊會客桌上。
“對了,剛來的消息,白趙良今天去見了程景,但是沒見到人……”
白新沒接話,也是一種對周郁舒冷處理的警告。
她腦中想的是,程季青的電話又沒有打通。
這兩天她都在晝夜不停的忙碌,不聯繫程季青,說不好是在跟程季青置氣,還是跟自己置氣。
也或許她是想快些把事情了結,這樣她再見程季青,就沒有那麼大的負擔。
好幾次點開通訊錄,點開微信,想發點什麼。
最後又退開。
她在程季青那裡,就是懦弱的人……
“程景如果知道你和XM有聯繫,就算現在沒有措施,我們也得有準備,開個會?”
周郁舒的話,忽地讓白新眸子睜了睜。
“程景知道了這麼多天,以她的秉性會什麼都不做嗎?”白新嗓音此刻倒沒那麼冷了。
周郁舒道:“所以我剛才才說沒道理。”
不像是知道了。
“不是事情沒道理。”
“那是什麼?”
白新捏著手機站起身,如果是以前她會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可是程季青出現後,她知道,這不是沒有可能的——程景不會隱而不發,相反,以程景的做事風格會立馬對Y2進行應急措施,因為那是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可是程景什麼都沒有做。
是程季青。
除了程季青,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
白新心口重重一沉。
“你去哪兒……小心!”
周郁舒看著白新突然從椅子站起身,大抵動作太快,白新因為暈眩險些沒站穩。
白新的心跳一瞬間奇快,她的指甲掐著指腹,痛感讓她緩過神。
再往前走。
周郁舒:“你沒事吧?你現在這樣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