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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說:“陽台去了,她讓我看看你的精神是否還正常。”
“你把人嚇著了,白總。”
白新從床上費力坐起身,唐佳也沒說上前扶,她知道白新不喜歡別人觸碰,尤其是alpha。而且她現在也不可能靠近。
白新道:“意料之中。”
唐佳稍稍關上門,將聲音壓低,微微正色:“你明知道頻繁標記,會讓你對程季青依賴加重,為什麼還要這樣?前兩次不說,今天可不是你的作風,更凶的時候你都能忍下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冒險?”
以前白新遇到過更凶的情況,也忍了下來。
她以為白新留下程季青,會靠適當接觸來緩解症狀,而不是標記。
白新道:“不知道。”
唐佳:“……不知道?”
“反正就這麼做了。”白新道:“無所謂,就算不標記,我對她也一樣需要。既然這樣,不如讓我自己痛快舒服一點。”
唐佳默了默,想起今天和秦語芙碰到的事,抬眼看了會兒白新,說:“是為了身體舒服,還是心裡舒服?”
這話其實她多餘問,白新的事情除了身體之外,她一向不管的。
只是瞧著白新自己沒發覺,所以點了這一句。
白新對程季青有占有欲。
在小南洲的時候,她就看出一些苗頭。
白新聞言,打眼掃去,沒情緒冷淡的要命。
唐佳說:“那我多餘再問一句?萬一程季青真的對你進行終身標記呢?”
就算程季青是個乾淨的好人,那也有衝動失誤的時候。
白新每一次認可程季青的標記,實際都是給程季青終身標記的機會。
萬一呢?程季青不管不顧了呢。
終身標記和臨時標記最大的不同是,omega是可能會懷孕的。
白新想到方才的程季青,被激怒的最後一秒,程季青抱著她從身後咬下來的時候,程季青惡狠狠讓她別後悔的時候,她真的以為——程季青要對她進行終身標記。
白新脈搏波動起來。
她的小腹似乎還被人勒著,她的膝蓋有些疼,身上亦還有alpha的桃花酒香。
她說:“洗掉就是了。”
發啞,聲音極淡,輕描淡寫。
一如既往。
唐佳眼神變了一瞬,笑道:“你真是——夠狠啊。”
洗掉終身標記哪有說的那麼容易,有的人甚至會在開始清洗時就疼暈過去,因為清洗終身標記是無法使用麻醉劑的。
就好比在你清醒的狀態下,將你的皮膚剝下來。
唐佳想。
每當這種時候。
白新對自己下手也狠的時候,這個人看上去會特別沒有感情。
白新仿若未聞。
她也在思考,她激程季青的時候,其實心裡潛意識知道程季青不是這種人。這麼多次程季青若是想,早就這麼做了。
除此之外。
——她在程季青面前,似乎有一種有恃無恐的心態。
饒是如唐佳,還有與她聯繫的那位朋友,這樣長久相識的關係,也從未讓她有過這樣的感覺。
也是程季青對她的容忍,讓她產生那樣想要試探,想要刺激程季青的思想,從而付諸於行動。
就像在車上,電梯口,洗手間。
一次次。
她讓程季青鬆手,她告訴程季青——不敢就滾。
可程季青沒有鬆手,也沒有走。
程季青對她的心軟。
程季青的容忍與退步,程季青的溫柔與好,讓她產生了一種只能自己擁有的想法。
她希望程季青只對她這樣。
在程季青和秦語芙見面之後,或許這個想法就有了……
只是她現在才想明白。
唐佳其實說的沒錯,她激程季青標記,也未必全是只為了身體舒服。
程季青吻住她的脖子,氣息燒著她的皮膚,咬下去的時候,她的心也舒服。
她沒有體會過這種好,所以她想,程季青就留在她身邊吧。
她不喜歡共享,所以程季青只能留在她身邊。
至少,在她需要程季青的這段時間。
…
白新揉了揉手臂,她發燒的時候身上會很酸,她看了眼唐佳問:“你去見童言希了?”
那個名字讓唐佳微微怔然,點頭:“嗯,她來搬剩下的東西。”
白新看看唐佳的臉色:“何必離婚?”
唐佳道:“不愛自然就離了。”
說完,唐佳銀色鏡框下的神情暗下來,童言希提離婚後她就很少在白新面前,說起她們的事。
但她想到今天童言希走了之後,門口連熟悉的拖鞋都徹底消失時,她對白新訴了一句:“她以後都不回來了。”
說完淡淡一笑,與平時的不同,摻著一絲苦味兒。
白新沒說話,她從不擅長安慰。
她和童言希,唐佳二人在大學就認識,只知道她們當初在一起也是為了搭伴,但顯然後來唐佳認真了。
童言希提了離婚。
以至今日那冷靜醫生的臉上,也能看到愁苦。
唐佳瞧那表情便知道這話對白新說,也是白說。
白總這樣的狠人,不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