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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柜子里有吹風機。”
說完不見人搭理,她轉身先去拿了一套睡衣。
等換好睡衣從洗手間出來,發現人已經上床,似是準備就這麼睡下。
程季青一頓,說:“起來吹完頭髮再睡。”
白新依舊不理她,甚至將被子‘報復性’的蓋到腦袋上,以做回應。
程季青:“……”
又想起,剛才白新的傷口沾了水,還得再處理一遍。
怎麼也不能這麼睡下。
程季青在原地站著看著白色被子下弓起的人影,緘默稍許,去拿吹風機。
走到白新床邊。
“起來,吹頭髮。”
吹風機就地插在床邊的插座上。
程季青等了幾秒,伸手將被子拉開,沒費什麼力氣,只是那人蜷著身體背對著她,還未乾的頭髮散落在臉頰上,蓋住了白皙側臉。
她稍轉過身,兩手握著白新的肩膀把人捉起來。
然後看到白新微微發紅的眼睛。
桃花眼瀲灩,裝著霧氣,被揉碎了一般。
程季青心臟猝然一震。
一下說不出話來。
白新側過頭去,不看她,又是氣,又是一點委屈。
幾秒鐘後,程季青扳著白新肩膀,讓她轉過去背對著自己,再去開吹風機的按鈕。
白新的頭髮很柔軟,和她身體大部分地方一樣。
手指穿進去,令人珍愛的程度。
吹風機的嗡嗡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隔了不知多久,白新忽地轉過來,伏到程季青的懷裡,她緊緊抱住程季青的背脊。
與方才在浴室的擁抱不同。
彼時參雜著更多的情愫……甚至還有思念。
吹風機還在響著,程季青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低下頭就著這姿勢,繼續幫白新吹頭髮。
她明白。
白新的心,她比誰都明白。
吹風機的聲音,參雜著遠處嘈雜的記憶,朝著她們覆蓋而來。
那時夏天,還在南陽城區。
時隔半年,程季青卻記得很清楚,那是她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吵架後,再和好的一天。
也是約會的那一天。
下午才起,點了粥。
一份排骨,一份海鮮。
白新也是洗完澡,說是餓,不肯吹頭髮。
於是她把人叫過去,就坐在狹窄的浴室門口,對著浴室里那面鏡子,幫白新吹頭髮。
白新也是這樣轉過來抱著她。
…
聲音停下。
回憶也停下來。
但白新沒有鬆手,程季青也沒有將人推開。
一個站在床邊,一個曲腿坐在床上。
程季青垂眸,看著懷裡的人,抬起手,兩秒後,掌心輕輕落在白新的頭頂。
她站在邊緣,大抵是時刻會沉溺的邊緣。
她深知船朝著哪個方向,只是曾經路途中遇過風浪,故而此番格外小心。
但是——
她思念著對岸。
白新或許聽到了她的心聲,在她懷裡說:“我會等。”
程季青後來回想,實際上在這一刻,她心上的雪便已經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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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表面winner,實際loser——程季青。
放-盪者最大的快樂,莫過於引-誘別人放-盪。——《如果種子不死》安德烈&mdot;紀德
第93章
夜色濃沉,窗簾都合上了。
距離幫白新吹頭髮、第二次上藥已經過去幾個小時。
具體多久,程季青並未細數。
只憑著感覺,猜測這個時間已經是凌晨。
程季青望著異國房間,陌生卻同樣雪白的天花板。
兩張單人床不過一米的距離,她聞著空間淺淡的百合香,久久難眠。
耳邊不自覺浮現那天,白新情真意切的那句——以後我會疼你,我把餘生都給你,什麼都給你。
還有今晚那句——我等你。
然後畫面與聲音混合在腦中,她將白新推進浴室,水淋下來,身體濕透了。
omega的嬌嫩,白潔。
時刻迎接著她……
程季青喉嚨滾動,嗓子裡像含了一口沙,乾燥異常。
比起身側漸漸平穩的呼吸,她的反而更為凌亂。
她感覺到小腹的熱,如果此刻一個人,倒是能起來處理一下。可是白新也在。
白新一向睡眠淺。
稍有動靜便要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程季青忍著那難受,迷迷糊糊睡過去。
許是換了床,睡的不是特別好。
入不了定那般,似睡似醒。
隔了會兒,她隱約聽見身邊單人床上,白新的呼吸似乎有些亂……
陽台與房間沒有明晰的隔檔,陽台的窗戶還留著透氣的縫隙,床對面的牆下亮著柔和的照明燈,外面風聲起,一睜眼就能看見淺棕的帘子便悠悠一晃。
輕柔的,似月色下的波動。
晃了兩下,她重新磕上眸子。
靜謐的屋子裡,隨後傳來皮膚與被子的摩擦聲,她甚至能想像到omega在被子裡翻身的動作,與姿勢。
隔了幾分鐘,白新掀開被子,卷著腿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