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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弱的女人抱著頭似痛苦又似害怕的坐在椅子上,聽到有人進來也不敢抬頭:“我真的知道錯了,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實在是走投無路。”
周郁舒坐在茶几邊抽菸,見白新進來,把煙摁滅在菸灰缸里。
周郁舒剛滅完,跟著進來的秘書已經抽出一張濕巾遞過去。周郁舒起身,對白新道:“靠以前一個學生的關係租的,就躲在這兒,所以一直沒找到人。”
白新沒說話,她走過去,保鏢立時送上凳子。
白新沒有坐,而後抬腳輕輕抵住凳腳,然後勾到跟前,抬腿,黑絲絨裙擺柔軟的從腳踝垂下。
黑色鞋跟踩上凳子,猝不及防的摩擦聲,凳子驟然對著女人膝蓋踹過去……
慘痛聲在屋內響起,助理痛的下意識要去挪椅子,下一秒就被保鏢按住手。
“你跟她說過什麼?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告訴我。”白新嗓音清冷,神色淡漠。
“沒說什麼,真的沒說什麼!”助理疼得冷汗直流,她哀嚎道:“腳,我的腳,白小姐你放過我吧,小程總那裡的錢我一分都沒拿,是程景找到我,我才鬼迷心竅,是……啊!”
白新聞言,將腿放下。
助理正要鬆口氣,忽然聽到白新慢悠悠道:“我不要她的腿,把她手放上來。”
“你,你要幹什麼?!你敢!”助理倒吸一口冷氣嚇得臉色發白,她驚恐的盯著白新。
保鏢正要上前,周郁舒擺擺手:“我來。”
白新看她一眼,不語。
周郁舒將大衣解了一顆紐扣,道:“想清楚,能想一句是一句,一個醫生廢了手,不合適。”
話雖這麼說,卻已經在擺弄助理膝蓋前的凳子,再來兩次,她的腿說不定就得廢了。何況,白新的意思是要她的手。
“不要,不要,我說我想想……我想想。”助理瑟瑟發抖道,大冬天,屋內沒有暖氣,卻是一頭冷汗。
助理把能想到的都說了。
最後道:“還有,還有手機的信息,我還沒有刪。那個手機就在房間抽屜里,除了這些真的沒有別的了,我想不到更多了……我跟程景也是說的這些,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就是逞口舌之快發信息的時候嚇唬小程總兩句,別的真沒有了,再沒有跟旁人提過……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白總的事。”
當時找完程季青她也後悔,在對方直接點明她身份的時候,她就應該收手,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尤其那筆錢根本沒有拿到。
周郁舒聽完,淡聲說:“沒關係,你可以說出去,不過就是想想未來幾十年要過什麼日子了。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提醒你。”
同時示意保鏢去拿手機。
很快,保鏢將已經劃開屏幕的手機交給白新。
…
白新已經不在乎還有誰知道這件事,亦或者程景知道些什麼,她只是想知道程季青當時聽到了什麼。
看完郵件。
白新點開簡訊,不用專門去找,一眼便能認出熟悉的號碼。
不過幾條消息,白新卻看許久。
周郁舒瞧著那渾身陰沉沉的氣壓,連她也能感覺到壓力。
片刻,白新將手機丟到一旁,眸色幽冷如寒川,她看了眼椅子上惶恐的女人,走上前。
‘啪——’一聲,沒有完,連著又是幾個巴掌。
打完,白新接過周郁舒送來的濕巾,一邊擦手一邊說:“跟她那些債主通個氣。”
明明是最平靜的話,聽得人卻陣陣發寒。
澳門的錢沒還完,那邊的債主不會放過她,通了氣,就等於把人送出去了。什麼下場,不需要言明。
助理一聽,慌了:“我什麼都說了,白小姐我好歹跟了唐醫生這麼多年,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您,您……”
“你讓我跟賭徒談感情?”白新冷笑一聲,說完,陰惻惻盯著那雙手。
周郁舒見狀道:“唐佳馬上過來,她的人讓她來收拾吧。”
白新側眸看向周郁舒,周郁舒又道:“債主那邊我通知,剩下的我來處理,你不會在北城任何一個地方再看見她。”
…
黑色保時捷漸漸離開視線,秘書站在周郁舒身邊,問了一句。
“周總,剛才白總是嚇唬那人的吧?”不是真要動手吧。
周郁舒聞言,笑了聲:“嚇唬人?”
要不是她剛開口,還真不一定。她手裡握著手機,看了那手機的三條簡訊,她確定剛才那祖宗的眼神,是真要吃人。
周郁舒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也是陸曼去世的第二個月。
白新撿回去的那隻流浪狗,被鄰家兩個小女生丟石子。
那時候放了學,媽媽讓她陪著白新回去,她很清楚的記得那天回到院子時,小白狗額頭的白毛染了血。
白新一言不發抱著白狗找到鄰家去,正好之前砸過小狗的小孩兒就在外面。
問的時候,那小女孩兒非常調皮沖她們做鬼臉:“是我砸的又怎麼樣?小畜生亂叫真討厭!我下次還要砸它!”
然後,她看到白新變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