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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一隻手放在沙發上,白皙的食指輕輕磨著柔軟的沙發墊。
聽到這句話後,她動作停下,語氣竟還平靜。
“說完了嗎?”白新道:“現在倒是像個人叫的歡實,今天酒會又怎麼不敢去呢?你除了在家裡叫喚,還能做什麼?你這些話有點臉的人還真不敢說出口。”
白倖幸:“你!白新!你這賤人!你就是故意想害我!你和你那個爬上別人床的媽媽一樣……”
“倖幸,胡說八道什麼?!”
白新聽到白趙良的聲音,微微抬首,眼神幽冷,恐怕白趙良從一開始就在旁邊吧。若不是白倖幸控制不住,他應該還會默認白倖幸給她提醒。
說白了還是懷疑她和程季青有關係而已。
自始至終,不管事情真假,白趙良都沒有真的信她。
白新無聲一笑,周身冷若寒霜。
“說話沒大沒小!小新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白趙良應該是接過了手機:“你和小程總沒什麼我肯定相信,她雖然不跟你計較,但是現在她把火撒到倖幸身上,所以你妹妹這才氣急了。”
白新:“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程季青說話的時候您也在場,不是嗎?”
白趙良還未開口,白新道:“我也聽了您的話,過去低頭,是人家根本不在乎。”
白趙良哽住:“爸爸也沒說跟你有關係,好了好了就這樣,你也早點休息吧,別熬夜啊……”
“程季青有句話說的對。”
白新緩緩道:“白倖幸這張嘴的確要小心點了。”
白趙良沒再說什麼,又是幾句如往常一般的安撫,像天平上作假的秤砣。
白新連掛斷都懶。
仿佛連此刻接近電話她都嫌棄。
掛斷的手機自動黑屏。
白新坐了會兒,起身,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喝了幾口,浸人的寒氣將她掌心的熱度溶解,只剩下刺骨的涼。
她走進浴室,浴室里放著一張墨綠色的凳子,她將脫掉的黑色禮服,放在上頭。
這時候,手機連著震了幾次。
原是不想去拿,隔了兩秒她又走出去,拿起桌上手機。
一邊點開,一邊原路返回,打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
下一秒,白新的動作微微頓住。
唐佳:【你可以開始考慮,怎麼才能哄著小程總每半月來抽一次血……給你當小白鼠煉藥了。】
唐佳:【你和程季青的配適度是90%。】
浴缸里的溫水,像清晨森林裡的迷霧徐徐升起,她坐到凳子上,皮膚的觸感讓她恍然想起程季青的裙子還在上面。
她沒有立馬去拿,就那麼墊著。
90%的配適度,意味著唐佳有機會能從程季青的血液里,研究出最適合她的抑制劑。
意味著她有希望,以後能和正常的omega一樣,不再那般脆弱敏感,不用每次發情期都需要打很多針的抑制劑,不再需要那麼痛苦隱忍,從天黑到天亮……
只要唐佳能把藥制出來,她就解脫了。
白新拿著手機,手無意識落在凳子上,她摸到底下程季青的裙子。
禮服在她五指輕輕泛起褶皺,再鬆開,再抓緊。
如此反覆。
然後白新瞧見屏幕上方跳出一條簡訊。
…
程季青還在車上。
低著頭給白新發消息:【白倖幸還……】
字還沒打完,白新先回復了她。
【不要了。】
是程季青發的前一條消息——【你裙子忘了拿,我給你送去乾洗再給你?】
程季青繼續打字:【白倖幸還懷疑你身份嗎?】
白新:【沒有。】
白新:【你對白倖幸做了什麼?】
程季青想了想,問:【方便接電話?】
程季青這次看清,消息是立即顯示已讀。
腦海中莫名顯出白新垂眸盯著手機屏幕,等著她的消息,那捲長的睫毛在嬌嫩皮膚蓋下暗影……
她看到‘嗯’的回覆,撥出去。
“餵?”
“你說。”
“沒做什麼,就是剛在朋友圈和群里發了條消息,以後聚會什麼的有這種嘴賤愛編瞎話的人在,都不用叫我。”
這和程景針對白家是不一樣,白倖幸畢竟混的是二代圈,有她這句話,短期內白倖幸在哪兒都不會受待見。
前幾天本就是因白倖幸出現,為了幫白新隱瞞身份才惹出AA戀的事兒,現在經過效果達到,危機解除,也差不多可以了結了。
否則程景那邊再不爽,加上些風使舵的針對白家,對白新也不好。
她聽見白新那頭有水聲,人好像還笑了一下。她不確定。
白新說:“你還會罵人?”
程季青:“我怎麼不會?”
她當年還小,沒有火的時候,微博上有人來私信罵她,她能不重樣的罵回去。後來年紀大些,名聲起來,又有經紀人管著也就慢慢變了。
“你是突然想到?”
白新問的慢悠悠。
“想幾天了。”程季青靠在舒適的椅子上,聲音慢下來:“事情是白倖幸鬧出來的,憑什麼叫你一個人扛著,她躲清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