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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手中的黑劍氣勢不輸:“我沒有忘,雷迪夫,五年前,那是我們在一場與魔族戰鬥取得勝利後,躺在山坡上數著星星的時候立下的這個理想,那時候的你還激動得一晚都沒睡。”
“是啊!那麼多兄弟姐妹為了戰勝魔族失去了生命,就是為了拯救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但是,現在呢?!你看看!這些被拯救的人他們做了什麼事!?”
雷迪夫一躍而起:“矛城對女性地位的忽視,卡斯特城這些唯利是圖的人們,就連當初與我們一起抵抗魔族的精靈,也在戰爭後遭到了人類的背叛!這些,呵呵,就是你我所拯救的人類。”
蕾娜用完好的右手握住黑劍擋住他的攻擊,但左手依舊空蕩蕩的:“他們固然可恨,但你想想你現在侍奉的魯爾所做的事又和他們差多少?!”
“你根本就不理解魯爾大人的偉大之處!當‘耀光神’降臨的時候,人們的心會得到淨化,世界將再也不存在黑暗,我們人類會迎來屬於自己的光明時代,這不正是我們的理想嗎?!”
蕾娜嘆了口氣:“雷迪夫……你被他利用了……”
“利用?”
漆黑的長劍斬斷了光明,蕾娜掐著雷迪夫的脖子從空中墜到地面,強大的衝擊力砸出一個大大的深坑,斷裂的白劍滾落一邊,蕾娜保持著勝利者的姿勢將黑劍插在他的臉旁。
“你好好想一想,魯爾這樣的人創造出神明之後,這個世界真的會如你所想變得那般美好嗎?”
“蕾娜……”
“這個世界,沒有……神明,希冀神明淨化人們的心靈構建出光明世界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無法實現。雷迪夫……從一開始,我們的理想就是註定不可能實現的啊!”
第101章 正面對峙
“魯爾想要創造出新的神明,書寫屬於新人類的嶄新歷史。”
“我的雙手已經沾滿鮮血,已經回不去與你共同戰鬥的那段時光了……”
“但是……蕾娜,還有你可以做到的事……”
根據跪在蕾娜面前的雷迪夫所說,魯爾就在這座宮殿最裡面的房間裡進行召喚新神明的儀式。
蕾娜沒有和我們一起,她說眼前這個男人也是個可憐人。他為了理想中的光明世界一直在努力,卻遭到欺騙反而成為了黑暗的幫凶,這讓他內心的信仰和理想在一瞬間崩塌。
“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現在蕾娜需要陪在雷迪夫身邊,防止他做傻事,因為這個人本性並不壞,只是太過天真和單純罷了。
越天真單純的人越容易被世間的黑暗所侵染。
“露露,戰爭是什麼?”小蝶忽然問我,“悲傷?爭鬥?掠奪?”
“是悲傷吧……”
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答案。
“為什麼既然知道會悲傷,人們還要戰爭呢?我不懂……”
“……”
通往儀式房間的路邊倒下了很多慘白的屍體,它們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堆疊在一起,白色的血液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泊。
與外面的“白翼騎士團”不一樣,它們只是擁有著人類外貌的怪物。
腦海里不禁回想起在教堂外遇到的那位少女。
西琳……
一道靚麗的雙馬尾打開了最前方的那道門。
“哈哈哈!公主,您,終於來了。”魯爾狂傲的笑聲從房間裡傳出,接著半掩著的大門發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怎麼樣?這個作為見面禮還滿意嗎?”
“魯爾!”
“公主殿下,您只身前來,是過於自信還是魯莽呢?”
我們不禁加快了腳步。
深夏一腳踹開門:“她不是一個人!”
小蝶拉著我跑了進去:“還有我們!”
“露露,小蝶……”
這是一個約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大廳,正前方有一座金屬製成的巨大圓環,像是傳送門一樣發出耀眼的白光。
大廳內無論是牆壁還是天花板上都布滿了透明的儲存罐,令人感到顫慄的是:每一個儲存罐里都注滿了綠色的溶液和一個赤身**的人類,他們無論男女老少全都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失去了生命。
地板是透明的,其下的場景更是讓人感到恐懼,向下望去,就像是某部電影中的場景——一眼看不到頭的地下整齊排列著數不清的儲存罐。
每一個罐子上方都有一根線,它們糾纏匯聚著連接到圓環之上,向它輸送著一股股能量。
魯爾此時不知運用了什麼魔法懸於圓環正中間,額頭上鑲嵌著一顆白色的寶石。
他發出瘋狂的笑聲:“哈哈哈!你們?連公主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又能做些什麼?!‘耀光神’即將到來,我將會成為這個世界唯一的神!”
香草被從圓環里伸出的白色觸手綁住了身體,動彈不得。
深夏上前一步,拔出武士刀斬斷觸手救下香草。
落地後的她看向空中:“魯爾!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當然是拯救全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