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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靜的只能聽得到牆上擺鐘的滴答聲,希澤沒有說話,只是在靜靜地抽著煙,而我和小蝶也沒有開口,坐在沙發上觀察著四周。屋子裡用的幾乎都是黑色的家居,就連地毯也是紅黑色的,門被鎖上了,唯一的出路只有右手邊的一扇窗戶,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樓發生的情況,想必他剛剛就是在這裡看到我們在下面發生的事情吧。
室內由頂端的一盞白色魔法燈照亮,希澤的實木桌子上放了一些紙質材料,同時還有一個酒杯以及一瓶紅色的酒,一縷白煙從背影徐徐升起。
“你們是叫易遙和嘉蘭蝶吧。”
他一開口就將我將剛剛規劃好的措辭給打亂了,他為什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他抖了抖菸灰:“不用感到驚訝,你們該不會認為,我在卡斯特城能開這麼大的賭場,沒有自己的情報網吧。”
他說的有道理,身為老闆的他自然不會對不利的事情視而不見。
“從你們在冒險者行會揭下那個委託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調查你們了。”
希澤從座位上轉過身面對我們,他是一個梳著背頭,目光有神的精幹中年男性,深吸一口煙,他拿起桌上的一張紙:“易遙,女,一天之內在冒險者行會升為A級冒險者,年齡和出生地不詳,經歷不詳。嘉蘭蝶,女,和易遙一樣一天之內成為A級冒險者,同樣除了名字和性別之外所有的內容都是空白。”
將手中的菸蒂丟進菸灰缸中,他抬起頭眯著眼睛望向我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值得慶幸的是他好像並不知道我們的真實姓名以及身份,說明他掌握的情報中,擁有的信息也僅僅只是我想透露出去的那些。
“我們?如你所見,就只是兩個A級冒險者而已嘛。”
“2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女孩子,A級冒險者,其他信息不明,你這話沒有說服力啊。”
“那我能怎麼說,或者換個方式。”我望向他。
“你希望我怎麼回答?”
“很簡答,我們需要情報,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為什麼到這裡來?”他拋出了這個明知故問的問題。
誰派我們來的?他的問題把我都弄糊塗了,他不是應該知道我們接下了委託,是來找他要所欠的一萬金幣的嗎。
我疑惑的看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過于謹慎,所提的問題仿佛我們不只是來找他要欠款,似乎還有著別的什麼目的,接下委託僅僅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他這份不正常的謹慎讓我也緊張了起來,但我還是放鬆了自己,用很輕鬆的語氣說:
“沒有人派我們來呀,我們確實只是接了這個委託來的。”
這的的確確是實話。
“所以希澤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來幹嘛的了。”我用手比了個金幣的模樣,意思很明顯。
四周再次恢復了安靜,希澤的眼神里充滿了商人的精明,他打量著我,仿佛要看穿我是不是在說謊,但可惜的是,我的話中的確沒有半句謊言。不過說實在的,被他這麼盯著感覺實在是很不好,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最後小蝶看不下去了,她拉著我的手說:“叔叔是叫希澤對吧,這麼盯著一個女孩子看是很不禮貌的哦。”
他將視線移到了小蝶身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呵呵,看樣子兩位的確沒有說謊,是我想多了。我很敬佩你們兩個女孩子敢隻身來到我這裡要債,想必實力應該不差吧。”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從我這裡要到欠款,那就只能通過武力。
以我目前觀察到的人來說,這個賭場裡應該沒有人會是我和小蝶的對手,但萬不可輕敵,這個時候我反問了他句:
“實力什麼的其實我們很沒自信的,不過從這裡出去應該還是沒有問題,不知閣下現在意向如何,是否願意歸還欠款呢?”
他將手放在下頜上,似笑非笑:“剛才你們在這裡和那些流氓發生了戰鬥,對我的賭場也造成了一些破壞,如果不賠償點什麼的話,我覺得這實在說不過去,兩位是文武兼得冒險者,應該和我不是同一類人吧?”
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再次提出了疑問。
男人的迷之自信讓我打消了武力衝突的打算,這個希澤很危險,先不說他知道我們會來找他從而故意放我們進來,就連剛剛那幾個搭訕的青年估計也是他設下的局,目的就是將我們騙進這裡。
現在很顯然的,他的目的達到了。但他並沒有立即對我們做些什麼,說明我們至少對他有一定的價值,他有求於我們亦或者是和我一樣,對眼前不知底細的人不敢貿然出手。
“但閣下所欠之款,我相信作為一個商人,還是在卡斯特城有一定名氣的賭場主人,是不會讓這件事敗壞自己的名聲吧。”
仿佛料到我會這麼說般,他仰頭靠在椅子上:“是啊,你說的沒錯,一萬金幣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沒有一個商人會傻到用區區一萬金幣來敗壞自己在商界的信用,除非……”
他斜看了我一眼:“哈哈,和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除非這一萬金幣可以產生更大的利益,我暗自想到,希澤真的把我當作了和外表一樣大小,然而抱歉,我已經是經歷過了兩段人生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