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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們不要因為我的逃亡而做出過激的舉動,尤其是巴克麥克和普倫特,普倫特倒還好,以他能領導起“白羽騎士團”的能力來看應該會知道我不會出事,就怕巴克會腦子一熱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身邊的大部分人實力都比我強,而事情的發展也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控,我也果然只是一個只能依靠他人的無用之人嗎……
“帶著你的那些玩意滾出去!”
不遠處的吵鬧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個瘦弱的男生被人推出屋子摔倒在地上,接著一些紙筆墨水之類的東西砸到他的身上。
“天天在家畫這些沒用的東西!人應該老老實實地生活,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男生起身收拾著地上的紙筆,身上的衣物被墨水弄髒,但他只是咬著牙一句話也沒說。
屋子裡一個看起來像是他父親的人用食指指著他:“說了多少次了還不懂!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我從家裡出去!讓外面的冷風好好吹吹你那發昏的腦袋!”
說著男人狠狠地把房門關上,只留下在眾人唏噓聲中顯得更加窘迫的孩子。
“那孩子又惹他父母生氣了吧?”
“好像天天窩在家裡畫畫,讓父親不高興了。”
“是啊,在這座城裡,靠畫畫吃飯什麼的,也太異想天開了。”
“還不如早點放棄那沒用的理想,好好打工賺錢給家裡分擔一些負擔呢。”
“……”
在周圍人的低語中,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家門旁邊,拿出一張白紙,吹掉上面的灰塵,放在腿上支住,然後用筆在上面畫著什麼。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他移去。
“還在這呆著?”二樓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一盆水從天而降將他淋了個透濕,“快給我滾!”
“你怎麼能這樣呢?!”下意識地我衝著他的父親喊道,“他是你的孩子,你這樣淋濕他會感冒的!”
男人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又是誰啊?我家的事不用你多管!你要是可憐他的話就帶著他一起滾!”
沒有搭理他,我過去牽起了小男生,他瘦弱的身體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冷而在不停地發抖。
“走!”
“去哪?”他怯怯地抬起頭。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睛不像正常人一樣是單色,也不像香草一樣是異色瞳,而是一種混雜著許多顏色,夢幻般的彩色。
好美的彩虹瞳。
“不管去哪,先去把你身上的這套濕衣服換掉。”
……
可能因為當時被眼睛給迷住而沒注意到他聲音的原因,來到服裝店後我才發現這個短髮男生其實是一個女孩子,只是她那貧瘠的身材和只到肩膀的短髮……讓我第一眼看錯了。
但她即使身為女生也不太願意穿小裙子和白絲之類的衣服,只是簡簡單單地選擇了一套假小子的打扮。
“原來你也是女孩子呀?”
街邊的飲品店裡,我給換好乾淨衣服的她點了一份飲料。
“嗯,但是我家裡的人更希望我是個男孩……”
她的聲音像是畫筆划過紙張般清澈。
“希望你是個男孩?”
“因為他們說男孩子可以當百夫長。”
百夫長是矛城的一種軍官職位,我第一次來到矛城在門口見到的頭盔上有一列紅色馬鬃的士兵就是,這也是深夏後來告訴我的。
“你爸爸媽媽想讓你去當兵?”
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重男輕女嗎……
“我父親以前就是百夫長,退役後希望有一個兒子能像他一樣去軍隊裡擔任官職,他不止一次地和我說過這些事,但是……”
“你是個女孩。”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她像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情,“我父親給我取的名字太過於男孩子氣,所以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我可以說這個名字嗎……?”
我笑了笑:“可以,因為你本來就是女孩子。”
“璃璃子。”
“我叫露露,請多指教。”
少女笑了,她五彩斑斕的眼睛就像彩虹一樣好看。
“你的眼睛和別人不一樣。”我說。
“嗯……這是一種病。”
“病?”
“小時候爸爸媽媽帶我去看過,醫生說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突變疾病,讓我的眼睛失去了瞳孔,隨之而來的就是這亂七八糟的顏色。”
“你不喜歡自己的眼睛嗎?”
她低下頭小聲道:“不喜歡……”
但卻是那麼地好看。
“因為……醫生說過,這種病會讓我慢慢地失去視力,最終有一天,我將看不到任何色彩……”
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鐺聲,飲品店的門被打開。
“您好,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麼?”
“給我來一份蘋果汁,再來一份冰淇淋。”
“兩位是嗎,好的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