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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的我並沒有發現有一個白色的身影跟在了我們身後。

    在我和醫師走進充滿消毒酒精味道的倉庫後,寧茜她也停在了門口我們看不到的地方。

    “易遙,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醫師的聲音。

    “是有關於雲雀的?”我的聲音。

    從寧茜的角度看不清倉庫里此時我的表情,但聲音倒是可以清楚地聽到。

    “嗯,她的情況不太樂觀。”

    “……”

    當時我沒有說話,但內心還是被刺痛了一下。

    “我們從她的肺部發現了一種很少見的病原體,根據你以前的說法,推測很有可能是當時她落水的時候被感染的。這種病原體我們現有的藥物無法祛除,只能限制它們不會向其他地方轉移,但是……”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一旦停止用藥,或者遭受了其他疾病的感染,整個身體的防禦系統將會崩潰,病原體也會趁這個時候轉移到其他健康的器官,最後這孩子很有可能會死於多器官衰竭。”  

    當時我的心被狠狠地敲了一下,但還是嘗試性地問了一下醫師:“有沒有辦法治好她呢?”

    對方搖了搖頭:“運用現在的醫學手段沒有辦法徹底治好,只能說勉強地維持她的生命,並且還是在不遭受任何其他疾病侵入以及持續不斷用藥的情況下,但這個藥很貴,你最好和她的家人商量一下。”

    他的話意思很明顯,高昂的藥價對我們來說將會是個沉重的負擔,趁沒有背負太多債務的情況下儘早和這個孩子做個了斷——也就是放棄雲雀。

    後面的話便聽不清了,因為寧茜已經悄悄地離開了那裡,我還沒有看清她當時是什麼表情,周圍的景色再一次模糊後消散了。

    “寧茜,你在看什麼?”

    右手邊的病房門毫無徵兆的打開,下一場的回憶來的很快。

    雲雀的身體似乎有些恢復,她半坐在病床上用手在寧茜的面前揮了揮:“最近經常看你這麼發呆,是有什麼心事嗎?”

    “啊?沒……沒什麼,我只是在看天上的雲。”  

    “看雲?”雲雀病怏怏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難道寧茜想要在天上飛翔?”

    “是呀,我想像鳥兒一樣在碧藍的天空上自由地飛翔。”

    寧茜似乎並沒有發現雲雀只是想和她開個玩笑,她繼續動情地說著:“和你一起……穿越那一片片潔白的雲朵,去尋找有你存在的寶藏。”

    “聽起來是個很美好的場景呢,等我的病好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尋寶吧,說不定真的能找到傳說中的天空之城呢。”

    “……”

    “寧茜?寧茜你怎麼哭了?”

    幻影消散,在一股強大的推力之下我再一次被拒之門外。

    “哐——”

    一扇門被打開。

    “哐——”

   

    又一扇門被打開。

    在我驚訝的眼神中,走廊兩側的房門不斷地被打開又被關上,裡面上演著一幕幕我知道或不知道的回憶。

    “寧茜,為什麼我還不能下床……”

    “雲雀!不要勉強站起來了!你的身體告訴你現在還不行就是不行!”

    ……

    “我……我為什麼是個病人……”

    ……

    “醫師,你要去哪?告訴我,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

    “放開我!我的存在根本就沒有意義,我對你們來說就是個累贅!”

    ……

    “甜嗎?”

    “嗯……”  

    “所以,不要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好了嗎?”

    ……

    “寧茜,告訴我,大家為了治我的病花了多少錢了,告訴我……”

    ……

    “雲雀!你是笨蛋嗎?!為什麼要從醫院裡逃走?!你知不知道這對你的身體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

    “我會去賺錢的!我會和你一起去報答大家的恩情的!”

    “可是……這些事情本來應該由我一個人承擔……”

    “現在是我們哦。”

    “……”

    “嘭!!!”

    在一陣狂風暴雨般的記憶潮水之後,所有的門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在一瞬間全部閉合,整個住院樓再次恢復了寧靜。  

    然而此刻的我內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雲雀……

    寧茜……

    這兩個孩子一直在承受著她們這個年紀本不該承受的壓力,一直活在被我們照顧的“陰影”之下,她們也想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所以雲雀才會偷偷地從醫院裡逃走嗎,所以寧茜才會不顧一切拼命地練習歌唱嗎……

    真是兩個笨蛋……

    隨後,大廳里閃過一陣白光,似是又發生了什麼,我走了過去。

    第156章 突破幻境

    本應該地上有著掛鍾碎片的住院樓大廳此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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